“哥哥已经毕业了。”苏苒当然知道林老师对她好,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苏铭,那是她一生最引以为傲的学生,林老师有点吃惊,“苏铭毕业了!他的成绩读博根本不是问题呀,没读是为因家里的原因。”
“没有,哥哥已经读完博了。”
“读完了?那他是提前修完的吧,他现在在哪儿工作?”
“省人民医院。”
“嗳哟,我就知道是个出息的,我教那么多学生,就他最有出息,老师看好他,人民医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单位,他能进去,证明了他的实力,让他好好把握。”
苏苒点点头说:“谢谢林老师。”
汪娟不满地哼了一声:“再好,最后还不是个医生,给人看病的,在古代都属于下九流,在现代,大家都怕死嘛,所以才觉得医生好高大上一样,就算如此,混得再好,能混个院长就不错了。”
大家:“…”
孙梅忍不住揭露一把:“汪娟,你不也是学医的。”
“我学医,跟苏铭能一样吗?”
“这难道有什么区别吗,哦,他是西医,你是中医。”
汪娟哼了一声说:“肤浅,就医生这个职业,说得好听点是为了救死扶伤,说得难听点就是侍候人的,”
大家听到汪娟对医生的评价,全都一脸震惊。
“怎么,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我说的有错吗?人家有病,花了钱,就是爷,就得拿好脸色给人家备皮、打麻药、动手术、缝伤口,侍候好了,是应该的,没侍候好,人家还得找麻烦,难道你们眼里的神级人物苏铭还能逃脱得了这个命运吗?”汪娟不屑地说,孙梅拉了她一下小声说,“你自己不也学医吗?”
“我学医跟苏铭学医能一样吗,我学的是中医,因为我身子弱,我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学的,当然也是为了把自己和家人的日常起居饮食居调理得更合理,这跟为了那点薪水去学是有本质区别的,好不好。”
汪娟扭曲事实的高谈阔谈,把同学们都惊呆了:这脸呢,据内幕,当初你为了上中医学院,那是又哭又闹,最后逼着你家老头把棺材本都拿出来读的自费!
但汪娟今晚要包餐费,那就是金主,金主是不能得罪的,何况是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得罪金主,完全没有必须嘛。
知道事情真象的林老师,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揭露汪娟,只得轻轻撇了一下嘴。
汪娟见自己的信口雌黄,居然没人出来指责,立刻笑着说:“林老师,我知道当年苏铭和苏苒都是你的爱徒,你对他们寄予了无限希望,考好了,你有面子不说,奖金也高,我们都懂,但是除了学校以成绩论英雄,在外面混,成绩是什么,连屁都算不上,凭的全是真本事。”
苏苒一看汪娟当年憋的火可不小,不仅对同学憋着火,对老师也同样憋着火。苏苒对当年伤害过她的老师和学生也憋着火,不过毕业这么多年,她认为自己和他们不过是两条相交线,不小心在一点上交集了一下,之后就各走各的,永远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所以对他们的所作所为越来越不放在心上了。
只是汪娟话里话外都在埋汰苏铭,苏苒就不太能接受了,只笑笑说:“汪娟,你学了中医,千万要把自己调理好,也千万别生病,万一生了病,正好遇上个不想侍候你的医生,就麻烦了。”
汪娟撇了撇嘴说:“苏苒,我知道你嫉妒我,当然啦,当年成绩不如你的汪娟,现在处处比你强,你嫉妒也很正常,我都说过了,除了学校那种狗屁不是的地方以成绩论英雄以外,出了校门凭的是本事。”
孙梅好奇地问:“那娟子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呀,在城里有买房买车没?”
汪娟不屑地笑了笑,觉得真没共同语言,完全不在同一水平面上,便拉过申宏说:“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男朋友申宏,他现在在中医学院读博,他爸是中医学院的校领导,留不留校看心情。”
说这话的时候,汪娟横了苏苒一眼,那意思威胁意味很重:你少多嘴多舌!
苏苒只能当没听见,汪娟把硕士学位还没拿到了申宏直接跳到读博上去,还掩盖上申宏他爸的犯罪事实,把他爸依然搁校领导的位置上,苏苒发自内心地佩服: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当然大家对汪娟的那番话没谁喜欢听的,但当年有恃强凌弱性格的人,并不因为现在被人家埋汰了就会恼羞成怒,他强他欺凌弱小,反倒过来,他弱被人欺凌,他也能接受,当然是心术不正地接受,说不准在心里已经把你化成个小纸人用针使劲扎使劲扎,恨不得扎死你,现实在却又还想利用你的强让他咸鱼翻身。
所以大家又恭维起申宏,什么一看就知道是青年俊才,前途不可限量,都是同学,以后多帮衬帮衬…
林老师被汪娟那番话气得简直肝颤,本想走,苏苒忙拉住说:“林老师,今天我们是同学聚餐,这个聚餐每个同学都有赞助,赞助多少,那凭的是能力,能者多劳,汪娟能力强赞助得多些,那并不意味着就是她请客,同学聚餐和她私人性质的请客,是有本质区别的。”
林老师那一桌的人一听,就有人说:“还是苏苒看清问题的本质,林老师为什么要走,我今天也赞助了一百块呀,你走,就是拂我的心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