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一看完全不用自己担心,刚要低下头玩手机的时候,秦星带着几个家长和小孩子过来了,原来是秦星给蒋刚拉的新学员,两个是山炮、咕噜家亲戚的孩子,两个是自己快递公司小供商的孩子。
本来一堆心事的苏苒见了,忍不住想笑。
蒋刚收完四个新学员的学费,和秦默已经称兄道弟,各种恭维,这在古代,肯定是要撮香结义成兄弟的。
秦星拍着蒋刚说:“你好好教我儿子,那学员的事,你完全不用操心,我时不时会给你拉几个的。”
“星哥,真是,叫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了。”
“不说这些见外的话。”
“你放心,我肯定把你儿子轮滑水平教到可以进体校那水平。”
“能拿世界冠军那种。”
苏苒有点想笑:就蒋刚都没拿过世界冠军,他能教个拿世界冠军的,那还在小广场绞尽脑汁收学员挣生点生活费。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蒋刚对自己的肯定:“哥,你就放心,如果能遇着棵好苗子,我好好栽培栽培,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关键是得有棵好苗子。”
“兄弟,我看好你,我儿子就交给你了。”
……
苏苒摇摇头,转头看向场地内,秦默正拉着那个曾经哭着不肯下场地学花样滑的小孩子一起溜,嘴里还不停地鼓励“不怕”“不怕”。
那个小孩子在胆量和掌握溜冰技巧方面比起小他两岁的秦默真的只能是被甩十条街的节奏。
苏苒这一看,才发现小兵那几个一起的小孩子没在小场地内了,而在场地外溜,看样子是为期二十天的培训课已经结束了。
不过小兵几个一靠近小场地,秦默就带领几个小朋友去撵他们。
苏苒才知道自家还没长大的儿子,已经开始学会拉帮结伙、结党营私了。
苏苒看着这一切,自己好象就是感冒住了几天院,秦默的溜冰世界好象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没看见陈卓,便问蒋刚,蒋刚说陈卓家里有点事,今晚请假了,所以没陈卓这个助理,蒋刚实在有点忙乱,苏苒便帮他看着岁数较小的小孩子。
蒋刚感激涕零:“姐,谢谢啊,这几天我真是走狗屎运了,遇到的全是贵人。”
“陈卓家里有什么事,钱都不挣了。”
“她奶奶头疼得厉害,她去医院开点药,那个给她奶奶看病的医生今晚值班。”
“有检查过没?”
“哎,说是脑子里长了个东西,反正人老了真没意思,不是这有毛病就是那有毛病,儿孙孝顺还好,儿孙不孝顺,活着就是受罪,就象卓卓的奶奶,每次头疼犯了,都只有卓卓带去看一下,她儿子媳妇都当没看见没听见,卓卓一个高三的学生,还要上学,还要挣生活费、学费,现在还要管奶奶的病。”
“她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管?”
“也不能说完全不管,有带去医院看,那病得花好多钱,她那后妈认为花这么多钱还不见得治得好,所以…,然后就给开点止疼药吃吃,那病,止疼药怎么止得住。”
“卓卓的爸爸妈妈离婚了?”
“是呀,卓卓打小长得漂亮,父母宝贝得很,父母一离婚,心头宝就变成一棵草了,后面又有了后妈,人家不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他们添了一个儿子后,负担大了,就只能紧着儿子了。”
苏苒叹了口气,现在的婚姻和以前相比,似乎越来越难维系了,想想陈卓的处境,自己以后断断不可给秦默这样一个缺失父爱或母爱的生长环境。
不过苏苒很快又回归现实,给秦默一个什么样的生长环境,好象自己并不能控制,只要许云鹿不肯娶她,秦默就注定没有父亲没有父爱,不管表面粉饰得有多好,里子都是改变不了的。当然就眼下,许云鹿突然改变主意,想要娶她了,苏苒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义正严辞地拒绝才对。
“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苏苒回过神来问,“只是觉得陈卓好可怜,你是不是喜欢陈卓?”
蒋刚嘿嘿笑两声说:“就算我喜欢也没用。”
“为什么?”
“我跟她是三服之类的表兄妹。”
“啊!”苏苒笑了起来,“怪说不得呢,你看着也不大,为什么不读书了?”
“也想读,就是读不懂呀,课本里的字和题都认识我,可我不认识它们。”
苏苒笑着摇摇头,正好有家长来咨询培训的事,蒋刚赶紧热情接待去了。
许云鹿懒懒地坐在后面,毛子一边开车一边说:“鹿哥,跟小铭接触比较多的那个女孩子的底细都查清楚了,那个富家女是肖沛鸣的一个私生女肖梅,她的母亲也开了一家跟乐红俱乐部相同性质的夜店;那个打扮得精致过分的美女叫任云迪,是省中医学院前院长的闺女,前阵子刚从国外回来;和小铭经常通微信的那个患者家属叫陈卓,还是个高三学生,成绩不是特别好,选择美术类艺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