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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雾气缭绕的浴室里,玻璃墙面突然拍上一个女人的手掌,蜷曲着,仿佛在抓握,指尖却在细细颤抖,配合着她时高时低的呻吟声。
“啊……啊嗯……操!”身体的刺激让女人忍不住频频尖叫。在她身后,男人的冲击却因此愈加猛烈。
这女人趴在浴室的角落,一手按着磨砂石墙,一手按着玻璃墙面,亚麻色瘦长的身体此刻正被牢牢锁在身后男人的身躯之下,随着男人那杆粗大的勃物前后疯狂地摇摆。
她似乎快冲到顶点,呻吟越发高亢,支着玻璃墙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往后抓去,在男人健实的侧腰留下一排抓痕。
淋浴的水流从男人的后颈而下,流过他的肩背臀腿,再到小腿及脚后跟,给他极好的身材又多添一分欲望的魅惑。
从身后看,男人宽肩窄腰,是完美的倒三角,手臂和腰腹的肌肉紧实而流畅,不像健美选手那般夸张,而是有股野蛮迸发的美感。他臀部的肌肉随着他的摆动不停地收缩和舒张着,似挣扎又似舒适,看起来极有力道,多少有点濒临疯狂的味道。再往下看,他修长的双腿,微微弯曲着,大腿的肌肉在水光之下愈加性感。就连那个展现他男性雄风的阳具,也是如此令女人迷醉。他的身体仿若大卫雕像一般,除却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疤破坏了完美的程度。
临近喷发,男人开始剧烈征伐,终于发出一声舒服透顶的低吼,身体往前一抽,臀部猛地凹陷,身前的女人控制不住地弹动了一下,随即陷入了疯狂地颤抖之中,就要站立不住。幸好男人体贴地将她拦腰搂住,让她在自己怀中颤抖。
两人还在性事的余韵之中,外间手机的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铃声就是那种手机自动设置的默认铃声,非常单调。
女人忍不住笑了一声,喘息着感慨,“这种时候还带着手机的人,我恐怕全城只有你一个。”
她转过身来,像一条蛇一样地缠住身后的男人,手指摸上男人的脸庞,缓慢而魅惑地勾着他,“亲爱的威廉,你是想再上一次天堂,还是打算回到你的王城?”
她的手指勾过他高挺的鼻梁,划过他的鼻尖和他微薄的嘴唇,她的眼睛却紧紧望着他湖蓝色的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眸,像是他如山谷般深邃眉眼里的一汪深潭。
淋浴的水声还在两人之间淅淅沥沥地响着。
威廉·科布里斯微微笑了。他已经三十三岁了,眼角的和嘴角浅浅的细纹让他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也软化了他那张看起来有些冷峻的脸。
“你还有力气吗,我亲爱的,小玫瑰。”
他用他磁性的嗓音说出“小玫瑰”的时候,总是格外令女人心动。从来没有人喊过她小玫瑰。当然也没人敢。私下里,他们都叫她食人花。
看惯了平时那张冷漠的威严的样貌,很多人几乎都要忘了,罗斯拥有怎样一张迷人的脸孔,这位拉丁裔美人有着一双明亮妩媚的褐色眼眸,尤其是当她那浓密的眼睫毛半遮眼眸时,那真是格外娇媚。她眼窝略深,鼻梁微挺,有着厚实的嘴唇和狭长的嘴角。她亚麻色的肤色则让她有一种别样火热的魅力。
此刻罗斯绽放了一个极为柔媚的笑容,让她那张美丽的脸庞变得诱惑十足。她向前一扭,饱满的乳房在男人的胸膛上色情地揉动着,极尽勾引。
她紧挨着他的唇,缓慢吐气,“和你在一起,我总是有力气。”
持续的手机铃声停了,却紧接着又响了起来。罗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烦躁,手却环上男人的脖子,强势地往下压,迫使男人低头与她亲吻。她用力吸吮着男人的唇,舌尖在男人的嘴里肆意撩拨着,仿佛是巡视领地的女王。
威廉毫不见怪地任凭她在自己唇上肆虐,也被她又吻出了一些欲火。他抬起手臂握紧她的腰,反客为主地将她抵在冰凉的石壁上,用力回吻她,吻她的耳垂,她修长的脖子,到锁骨,正抓起她的右乳用力揉捏着。
然而今日的来电似乎是准备扫兴到底。第二次挂断之后,第三次的铃声几乎无缝衔接般地响了起来。
威廉终于抬起头,毫不意外地听见女人满是失望地“操”了一声。
他只是笑着摸了一下她的侧脸,随即打开了玻璃门,一手拿过墙上挂着的白色浴袍,另一手拿起长木凳上放着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布莱恩”,他轻轻皱了皱眉头。
他披上浴袍,走到安静的外间,接听了电话。可电话的对面却不是布莱恩那个小子的声音。
“是威廉叔叔吗!”对面是一个男孩的声音,非常焦急。威廉听出来,这是布莱恩的死党德里克·弗瑞。
他心里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声音沉了下来,“是我,德里克。发生什么事了?”
“布莱恩受伤了!伤的很重!我们正在送他去医院的路上!操他妈的我们被人袭击了!这群狗娘养的把布莱恩的头都打破了!血流了他满头!他已经昏迷了!”
“操!”威廉低声骂了一句,那声音里酝酿的怒意已经汹涌起来,眼里的火星顿时冒了出来,“谁?谁干的?”
“船
', ' ')('厂学院的人!还有几个红巾帮的!”
红巾帮……威廉狠狠地皱了下眉头。他第一反应就是布莱恩被扯进了红巾帮和瘸帮的恩怨。
“哪所医院?多久到?”
“下城的西奈山!再有十几分钟!”
“好,你们不要慌,我现在就过去。”
威廉挂了电话,把手机死死握在手里,却忍不住用力踢了一脚身边的储物柜,愤怒地骂了好几声。
操他妈的!他们敢把布莱恩扯进来!他们敢动布莱恩!
听见动静的罗斯也披着浴袍走了出来,就看见男人双目赤红,脸上的肌肉都绷紧,正深吸气试图将自己冷静下来。他又拨了个电话出去,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摔开储物柜的门,拿出里面的衣服。
“迈克尔,是我,威廉……你今天值班吗……布莱恩被人打伤了,正往你那边送……嗯……说是昏迷了,”威廉说到“昏迷”时牙齿都是紧紧咬着,“对……再有十分钟到,你帮我照看着,我马上到……好……多谢。”
他挂了电话,迅速穿上裤子、鞋袜和衬衣。罗斯见他脸色实在难看,也不再多说,就默默看着他穿衣,只说了一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告诉我。”
威廉“嗯”了一声,衣扣都来不及扣完,就连忙往外走。
他穿过一间有着两米宽的大床、正渲染着暗红色灯光的卧室,和一个宽阔且陈设精美的客厅,这才打开套间的大门走出去,匆匆走过贴着红丝绒墙纸、墙壁还挂着昏黄吊灯的奢靡走廊,然后从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他开着他那辆08年的不起眼的黑色奔驰E63,加足马力上了主干道。在傍晚夹杂着日落余晖和昏暗夜色的天空之下,奔驰飞快地穿过一个印着“红丝绒”金边红字的霓虹灯。那是他刚才与罗斯疯狂交欢的地方。科奥赛城一家隐秘的私人会所。
威廉一路飞奔赶到下城,已是二十多分钟后了。
路上迈克尔给他回了电话,说到医院时布莱恩已经醒了,初步来看基本是皮外伤,左额破损,脸上和身上有多处淤青,但没有伤到骨头。他们已经将布莱恩拉去做脑部CT了,进一步判断是否造成颅脑损伤。
威廉打开病房大门,看见虚弱地靠坐在病床上、额头还贴着纱布的金发男孩时,那张本就阴沉的脸顿时因为怒意又难看了许多。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他这副样子又是另一回事。威廉感觉自己心里又有火冒了出来。
金发的男孩就是布莱恩。布莱恩·科布里斯,他唯一的侄子。
布莱恩身边还坐着一个黑人男孩,那是德里克。德里克有着一米九的大高个子,体型也十分健美。他们俩都是科奥赛大学橄榄球队的一员。
德里克猛地站起来,尊敬地喊了一声,“威廉叔叔!”还有他身后站着的两个黑人男孩也忙看向威廉。他们三人脸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淤青和红肿。
床边还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本在跟病床上的布莱恩嘱咐什么,闻声也转过身来,跟威廉打了个招呼。
这位外科医生四十出头,有着黑头发、黑眼睛和黄色的皮肤。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微微笑着,淡淡的法令纹让他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很是温和友善。他的全名是迈克尔·罗,是西奈山医院有名的亚裔名医。
“Hi迈克尔。Hi德里克。情况怎么样?”
没想到病床上的布莱恩却先开口了,“我没事,威廉。你不用担心。”
“你闭嘴。我没问你!”威廉几乎是冷酷地甩了男孩一句。明显他很生气。
这一句没吓到布莱恩,却把他身边的德里克和身后的两个黑人男孩吓了一跳。作为布莱恩的好朋友,德里克平时见过的威廉都称得上和蔼。他还从没亲眼见过这位传说中的“科奥赛之王”真正动怒的样子。
威廉却没有看那男孩一眼,始终看着迈克尔。事实上,自从他刚开门时看了一眼过后,他就没再看过布莱恩。但自始至终,布莱恩都紧紧地盯着威廉,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他知道威廉很生气,而且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
因为自己出手了,还把自己搞成这样。然后就是老生常谈。三年以前,自己不听他的话,没有离开科奥赛,而是固执地选择留下来。
迈克尔的神情也依旧平和,缓缓说道,“没有大碍,额头的伤口缝合好了,48小时内不要沾水,三天之后过来拆线。其他的皮外伤都上了药,淤青的地方晚上回去冰敷一会儿。等一会儿脑CT结果出来了,如果结果正常,你可以随时带他出院。”
威廉的神色这才有些和缓,他点点头,轻轻拍了拍迈克尔的肩膀,“多谢了。”
“不用客气,”迈克尔又回头看了一眼沉默着却始终牢牢盯着威廉看的布莱恩,又补充道,“不过,他可能受了一点惊吓,需要被好好安抚。”
威廉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他知道迈克尔多少有些在意自己刚刚对布莱恩的态度。他这才呼了口气,也软了语气,“我明白。”
“我一会儿再过来。”
', ' ')('病房里陷入了压抑的安静。威廉和布莱恩都不说话,德里克也不敢说话。
这时床上的男孩却突然“嘶”了一声,像是哪里突然痛了一下。威廉连忙朝布莱恩看过去,眼中满是紧张,“怎么了?”
布莱恩见威廉终于正眼看他,眼中忙闪出一丝委屈,抬起手指着自己发青的左嘴角。
哪怕这金发的男孩嘴角和脸上都有淤青,左额头还包着纱布,却也丝毫不能掩盖他天使般美好的脸庞。他有着一头柔软的与威廉颜色相近的金发,但肤色却雪一样的白皙,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翠绿色琥珀般的眼睛。他的脸颊很瘦削,下颌棱角分明。他的鼻子修长且挺拔,嘴唇略薄,嘴角却天生微翘,让人感到亲近。
威廉终是被他那双眼睛看得心软,坐在他病床前的椅子上。一边站着的德里克这才也坐了下来。
“你动手了?”说实话,他这么生气,还是因为太在意布莱恩。他想让布莱恩远离科奥赛城,可他非要留下,困在这城中。
这孩子是他的软肋。
“是他们先动的手!”一旁的德里克抢话道,“船厂学院那群混蛋输不起比赛,就他妈的找人来堵我们!我们下午在橄榄球赛里赢了他们,这群狗娘养的输不起,找来一帮白人在路上围住我们,那帮人有几个头上带着红色的头巾,我认识,就是野牛造船厂那帮红巾帮的!操!还没说两句就他妈上来打人!操他妈!”
威廉一边听着德里克愤怒地述说经过,一边打量着布莱恩的伤情,还抬抬下巴,对布莱恩说道,“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布莱恩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来。他知道威廉想看什么。自己在他面前装可怜也不能总是成功。
威廉碰到布莱恩手的那一刻,感觉布莱恩缩了一下,明知道不会弄疼他,却还是轻柔地握着他没有伤痕的的腕骨,仔细观察他手上的伤势。
这小子的拳头关节红肿得不轻,看来他没少下狠手干仗。威廉腹诽,小狼崽子,装什么无辜受欺的小绵羊。敢跟一群人打架,就受这点伤,这么顺利回来,说明小混蛋挺牛逼,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没少跟人干架。
他正专注地看着布莱恩的手,没看见布莱恩先是因为他的触碰而惊了一下,身上的不自在让他竟忍不住缩了一下。也许是受伤的手让他有些敏感。而后,布莱恩看着威廉的眼神就有些变了,翠绿色的眼睛里忽然染上炽热和愉悦的色彩。
然而,当他从威廉敞开的衣领里,看见他略微躬身后脖子底部的吻痕时,布莱恩的眼神忽然就冷了下来,阴沉的,愠怒的,但在下一秒威廉忽然抬头看他时,立即消失殆尽了。
威廉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想着不戳破这小绵羊的真面目,只是用看透了他一般的目光揶揄地瞥了他一眼,问道,“橄榄球赛为什么不叫我去看?”
布莱恩勾起另一边没受伤的嘴角,嘲讽道,“我怎么敢打扰你。你可是科奥赛的王。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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