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阿宁办公室,阿宁笑着起身:“快半年不见,你好像又帅了。”
解雨臣笑道:“你也变漂亮了。”
“别恭维我了,我是皱纹都要长出来了!”阿宁无奈地笑,“到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烦透了!”
她见解雨臣不说话,又低声道:“你放心,当初怎么定就是怎么定,谁也别想改变既定的事实。”
解雨臣知道他说roy的事,也小声问:“怎么回事?他背后有人吗?”
“没有!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查也查过了,规矩的很,就是莫名其妙地红了。就像所有人都下了咒似的。”阿宁又用肯定的语气说,“反正你现在回来了,又拿了国际影展的提名,估计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到时候你赶超他是轻而易举的事。”
解雨臣皱了皱眉:“我赶不赶超他是其次,只怕他做不为人知的小动作,到时候对大家都不好。这个现象你和吴邪说了吗?毕竟他才是股东,他有什么意见?”
阿宁啊了一声,忙回答:“我……我说了呀!他说先观察观察,以免打草惊蛇。其实……吴邪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他说公司的事直接问你,你说了算!”
解雨臣见她支支吾吾的,便不再问下去,转了话题道:“好了,不管这些。宁总,我可是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阿宁也轻松起来:“旅行愉快吗?这么久不见,好好和家人朋友团聚团聚,过几天我再通知你去法国,公司会安排的。”
“那就谢了。”解雨臣调侃道,“我丑话先说前面,我只是提名,要是拿不到奖,你们可别怪我!”
“哪能呢?华语电影能拿提名就很了不起了。好电影叫好不叫坐,公司都是以票房为目的,拿个快餐票房就算,很少能挤进电影节,这一次张爷也很高兴,他说有空过来请制作方吃饭。”
解雨臣叹了口气,笑了笑:“迟强的确是个好导演,他要认认真真地做起事来,拿奖不是困难的事。”
“他以前人品不怎么样,圈里到处都是他的丑闻。最近倒是一点也听不到了。听说受了点教训,只要他老毛病彻底改了,公司肯定会和他长期合作下去。”
解雨臣点点头,看了一下表:‘我得回家去了,我爸妈还等着我。”
“这两天你都在家待着吗?”
“是啊,吴邪就住我家隔璧,我要找他也不会走太远。”
“我的意思……”阿宁笑道,“在家里多闷,不如和朋友聚聚,你好久不回来了,朋友们都怪想念你的。”
解雨臣似笑非笑:“宁总,这是我的私事,公司也管?”
“那是当然!”阿宁理直气壮,“公司向来都很关心旗下的艺人。”
解雨臣不再回答,摆摆手,笑着说了声再见就推门出去了。
他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父母自然是很高兴,解父现在已经能够柱着拐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说等年底小儿子回家,还可以去飞机场去接人,带着孩子们游遍大上海!解雨臣见他们很适应城市的生活,更是放心了不少。
吃完饭,他坐在客厅里整理行李和礼物,解母问他去不去吴邪家,他说太晚了,明天去了,解母就让他等等,说有件事要和他说。
解雨臣见母亲走进屋子,不一会儿拿了一张纸条出来,上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前几天有个年轻人来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就留下了电话号码,让你回来就给他打电话。”
他接过纸条看了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叫什么名字?”
“他没说,见你不在,很匆忙地就走了。”解母有些不好意思,“我忘了问了。”
“没事,妈。”他将纸条塞进口袋,“大概是个记者,不用理他们。”
解母忙说:“不是记者,以前没见过,眼生的很。你还是回一个吧,可能是你朋友。”
他神色平静地问:“是吗,那个人长什么样?”
“个子和你差不多,不瘦不胖,长得挺老实的,顶着个板寸头,一见人就点头哈腰,可有礼貌了!”
“戴眼镜吗?”
“不戴,小眼眯眯,挺滑稽。”
“那我给他回个电话好了。”
听了母亲的描述,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一定,有种轻松却了略带失望的感觉,拿出手机,他很快拔通了号码。
对方接得很快,那声音并不陌生:“你好。”
解雨臣一听出他的声音,不由得有点后悔,但是此时也不便什么也不说就挂断电话,只好淡淡地说:“我是解雨臣,你找我?”
“解先生!”对方很高兴,“太好了!我真怕你不打过来。”
他不以然地说:“我不知道这是你的电话,否则可能就不打过来了。”
对方嘿嘿笑了起来:“解先生别开玩笑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你明天有没有空?”
“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一面好吗?”对方又补充了一句,“就我一个人!只要十分钟时间,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好吧。明天上午九点,在我家附近的咖啡馆。”
对方很高兴地说:“好好,没问题。”
挂断电话,解母问:“是你朋友吧?”
“呵。”他扫了一眼客厅,用一种带着嘲讽的语气说,“是房东的狗腿子。”
解母没听明白,解父不由得问:“这房子不是你的吗?你租的?”
“不,房子是我们自己的。爸,我开玩笑,只是我一个朋友。”
次日,解雨臣如约来到咖啡馆,在角落里看到已经有一个人坐在那里了,一见他马上站了起来,十分恭敬地替他拉开了椅子:
“解先生,请坐。”
他坐下,看了那人一眼:“阿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这个人正是齐焰的手下阿来,齐焰的手下很多,但阿来和解雨臣最熟,当初他们在上海那一段时间,阿来一直跟着他们。解雨臣其实并不想见他,他知道瞎子的心腹不多,阿来算是一个,一直在上海分部办事,这回把自己约出来,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以前的事,他已经不想再提。出去旅行几个月,原本以为可以将一切都重新开始,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竟然又碰到不想见的人。
“有什么事尽快说。”他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我只是回来几天,马上就要出国。”
阿来笑着点头:“知道知道,解先生现在得了夏纳华语电影最佳演员的提名,我早就知道,恭喜你!”
“谢谢。到底什么事?”
“是这样的。”阿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他,“我就把这个给你,其他没什么。”
解雨臣接过来,竟然是一张支票,上面的数额虽然不大,但也相当可观,立即脸上现出了怒色:“你什么意思?谁让你把这笔钱给我?我和你们之间没有可欠的!”
“解先生你别激动,你听我说!”阿来急急忙忙解释,“这笔钱不是齐先生给你的,这是你自己的。”
“我自己的?你又不是银行,我没在你那里存钱!”
“是这样的。解先生你还记得去年在越州市村里办的厂房吗?”阿来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年初厂房正式营业,这是第一季度的利润分红。钱不是很多,但是发展还不错,估计下半年会翻一翻。”
解雨臣一时间之间脑子有点空白,片刻后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这厂房不是你们老板开的吗?有钱给他呀,给我干什么?我和他没有关系了。”
这回轮到阿来不解了:“这厂房本来就是你的,不是老板的。虽然在建工时候,是齐先生自己去当地定案,但公司正式建立后,他就把所有的权益都转给你了。可是他说你有点忙,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我在管。现在分了红,我就给你送来了,解先生你不知道吗?我以为齐先生和你说过了。”
解雨臣沉默下来,他想起很早以前,齐焰说把厂房所有的利润都给他,当时他还笑,说这么一间小破厂,成本又那么高,根本赚不了钱!只是随口一句话,没想到这么快就收到了利润。很明显,成本费齐焰已经忽略了,或者说是填平了,不然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挣到钱。
“我不要。”他把支票推了过去,“那是以前的一句玩笑话,再说,我们的事你也知道,我们已经没瓜葛了,你把这些钱还给你老板。如果他不要,你就直接给齐家,反正本来就是齐家的。”
阿来却不接,脸上出现为难的神色:“解先生,你说的我没办法做到。”
“你做不做得到,与我无关。”解雨臣站了起来,“十分钟到了,对不起,我先走了。”
阿来也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等等!我真的办不到!齐先生在一个月前已经离婚了,他走的时候,没有拿走齐家的任何股份,他现在已经不是我老板了。而这厂房齐先生根本没有放在齐家业务的名下,所以这些钱我不知道怎么处理,现在厂房是你的,你还是拿着吧!”
解雨臣愣愣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他一个月前离婚了?”
“是啊,你在国外,可能不清楚,而且婚离得很低调,没有在媒体上曝光,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我们做为公司的人,都是知道的。齐先生离婚后,就没有和我联系了,这厂房他没有收回去,既然是他留给你的,我就不会去找齐家。解先生,你看这——”
解雨臣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可能!他老婆不是怀孕了吗?现在肚子应该很大了,这种时候他怎么能离婚?”
“是,齐太太预产期在年底,我前几天还在公司酒会看到她。不过事实上,齐先生还是不顾一切地和她离了,而且齐太太也同意了,他们是和平分手。”阿来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我想,齐先生有自己的打算。他向来都是很有主意的人,要不然,你和他联系一下?”
“他离不离婚和我没关系,我走了。”
“可是这支票——”
解雨臣只好一把接过支票,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本故事的最后一章!
☆、第十四章缘圈(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虽然是最后一章,但并没有像瓶邪篇那么激烈,甚至非常平淡。我想黑花的故事在中间已经经历过太多,他们的性格,如果最终在一起,反而是最平淡的。不像瓶邪,会有一个累积爆发的过程。而我所理解的黑花,却是个相反的过程。年轻时疯过闹过,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会让一切沉淀下来的。
出了咖啡馆,解雨臣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吴邪家。
自从张起灵和胖子合作古董店后,他们就安定了许多。北京的铺子由胖子看着,张起灵一个月去两三次,其余时间都只要负责补货就可以了。而吴邪的公司也基本上由手下看着,自己则在家用网络办公,因此解雨臣到的时候,他们两个恰好都在家。
吴邪见到他十分高兴:“小花!我就猜你这几天肯定会回来,国际大明星果然派头十足,我今天看到你妈了,说你昨天晚上就回来了,这么久才来找我?”
“我不是来了吗?别整得像个冷宫的怨妇等着我宠幸。”解雨臣坐到沙发上,对着看电视的张起灵一指,“他没满足你吗?”
吴邪一听就尴尬地笑了起来,给他倒了一杯茶,说:“你别再说了,这家伙会当真的,不然我就有苦头吃了。”
张起灵回头看着他们,问:“旅行愉快吗?”
“不错啊!我去了很多地方,拍了不少照片,还认识了很多美女。我有给你们带礼物,不过在家里,等下拿过来。”
张起灵他们互望一眼,吴邪了然地说:“礼物都没带来就到这里,你这是我多有心啊!有事找我们?”
“有啊,有件事来问你们一下。”解雨臣把茶杯推开,很直接地问,“瞎子离婚了?”
吴邪一惊,但马上说:“你怎么知道?”
“这么说是真的?”解雨臣扬眉,冷冷地问,“我脸皮厚着问一句,是不是为了我?”
吴邪看向张起灵,张起灵点点头:“是为了你。”
“他这么做,是想让我开心感动吗?”
吴邪盯着他:“你说呢?”
“呵呵。”解雨臣笑了起来,“对于一个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抛妻弃子,拿婚姻当儿戏,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男人,我该感动吗?”
“小花你未免太武断了,你事情都没清楚,不能这么说瞎子。”吴邪无力地辩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
“我不清楚,这世上,没有人能够真正地看清楚另一个人。”解雨臣深吸一口气,“我之所以来问你们,只不过我们毕竟不是仇人,也算是相识,他这么做,实在让我觉得不怎么样。”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小哥,你和瞎子谈过,你和小花说吧。”吴邪对张起灵说。
解雨臣却摇了摇头:“我看你们误会了,其实我对他的事情没有兴趣。我在国外几个月,看见了许多好风景,遇到许多有趣的事情。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出去走走,视野开阔了,有些事就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我之所以来问你们,只是我想,如果他是为了我,实在是太不值得了,我和他之间没有谁欠谁,过去就算了,他没有必要为我做任何事。”
“可是他想为你去做。”张起灵慢慢地说,“他觉得值得。”
“那是他的事。不好意思,我实在不想再提过去,我觉得过去的我,像个傻子!我好不容易重新变得聪明了。”解雨臣转过脸,“我希望他也变得聪明一点,不要老像个傻子似的。”
吴邪见他虽然脸色冰冷,但语调明显是软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可能别人不知道,但自己却能听出小花的意思。在小花心里,肯定对瞎子怀着很深的怨念和欠疚,瞎子为他做得越多,他肯定越矛盾。当他下定决定彻底走出阴影时,瞎子却又再次为他做出惊人之举,还要顶着全世界的骂名,小花心里肯定不好受。
“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结婚吗?”张起灵突然问。
解雨臣已经打算起身,听到他的话,只好又坐了下来,冷笑着:“还能为什么?为了钱,为了利,这是人之常情,我很理解。我知道他从小在孤儿院受了许多苦,连个根都没有。齐家不错的,他也有天份,好好地做他的齐老板不行吗?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现在又一无所有了,开心了?”
然而张起灵却又继续问:“你说得对,现在齐家仍然有钱有势,没有衰退的现象,他离婚干什么?”
“所以我说他脑子抽风了!”解雨臣低声道,“神经病!”
张起灵却莫名其妙地接了一句:“你家乡那个新建的厂房怎么样了?应该赚钱了吧?”
解雨臣惊了惊,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瞎子不结婚的话,刚建的厂房就前功尽弃。初期的投资很大,需要许多的资金。再加上村子里闲置人员土地赔偿和劳动力安置问题,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如果瞎子中途而废,齐家一定不会将零件厂继续下去,齐家宁可是赔本,也不会做这种小厂的。所以,就会有许多人,包括你伯父家,重新面临失业的问题。更严重的是,可能他们重新会来找你要钱,和以前一样,给你带去许多的麻烦。”
解雨臣下意识地咬紧嘴唇,没有说话。
张起灵继续说:“瞎子做事,虽然一阵一阵的,但从不半途而废。他说既然要给你解决问题,就要说到做到。另外,还有许多其他方面的考虑,都需要齐家的身份和金钱。所以当初结婚,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的贪欲,这一点我必须要替他说明,他自己不说,你不能不知道。”
吴邪也在一边点头,小哥所说的‘其他方面考虑’,指的就是购买朗娱股份帮小花清除障碍整掉陈皮阿四的事情。如果提前放弃齐家,他没法替小花把路铺好。其实事情到了现在,已经可以说出来了。但瞎子让他们绝不能说,所以现在也只好沉默。吴邪也知道小花是要强的人,最不喜欢被人安排,要是让他知道瞎子做了这么多事为他铺路,他的自尊可能会受到打击。
“就算是这样。”解雨臣终于说话了,他站起身,冷淡地说,“可是他未免太自作主张了。结婚是这样,离婚也是这样,说得好听是为了我,可是他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可能我根本不同意,可能我要的根本不是这些东西!……张起灵,你真是他的好兄弟,我承认你帮了他很大的忙来说服我,可是一件归一件。麻烦你转告他,我谢谢他的安排,但也是仅此而已。我有许多自己的事要做,请他不要再为我浪费时间了!我们之间不再有未来了!”
吴邪也站了起来:“小花,这我和小哥可能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们联系不上瞎子。他一个月前离婚,只和我们见了一面,就没有见过面。我有时候打他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应答,要过很长时间才打回来,但也就匆匆地说几句就挂了,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吴邪,你当我小孩子?你觉得我会信?你是想让我自己找他?可惜,我是不会去找他的。”
“吴邪说得没错,瞎子很久没有露面了。”这次说话的是张起灵,“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他不肯说。他手机没换,只是经常关机或者没人接,似乎有点不妥。”
解雨臣望着他们:“好,就算是!你们不是说他做一切都为了我吗?现在我拿了国际电影节的提名,他这么关心我,会不知道吗?可是到现在为止,连个影子也没有。说真的,我好累,我在外面这么久,就是不想再让自己那么累!吴邪,你们要真的是我朋友,就不要再提了!我只想好好工作,照顾我家人,其他的事,随便吧!”
他说完,走到了门边,吴邪只好开门送他出去:“你什么时候去法国?”
“后天走,我就不过来了。到时候,在电视上给我加油吧。”解雨臣终于有了笑容。
“一定!”吴邪和他拥抱了一下,“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奖的。”
解雨臣却说:“肯定不会,但我也很高兴,毕竟这对我来说,是很不错的成绩。”
“到时候回来,我们给你开party庆祝。我听小哥说,张大佛爷也要过来,公司上上下下都要为你庆祝。”
“好啊,到时候见,拜拜。”
他挥手而走,吴邪回头,看见张起灵也走了出来。
“瞎子在搞什么,偏偏这时候找不到人影?小花只是嘴硬心软,他都做那么多了,最后一步闹失踪太有个性了!难道他还要让小花主动去找他?简直是想得美!”
张起灵也摇头表示不知情,但还是说:“他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
解雨臣只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便起程坐飞机到夏纳。
他没有和迟强一路,毕竟两人之间没什么话好说,除了工作,他从不和这位大导演说话,迟强也心知肚明,就算花天酒地,也不会当着他的面,两人仅仅维持着表面的合作关系,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一团和气,这种小戏码对于他们来说,早就得心应手。
于是解雨臣还是避开大部队,只是和几个助理,比其他人晚走了半天,主要是想图个清静。可是当他来到机场时,却发现记者们还没有走,还挤了许多群众
他有点疑惑,一位助理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听说roy会乘下班班机回国。”
解雨臣也看到了那些影迷们手中拿的都是roy的新专辑和海报,他便低头从边上绕过,走进贵宾候机室,他的起飞时间还早,便坐在靠窗的桌边望着外面。
说实话,他对roy红不红,会不会超过自己,不是太在意。红不一定就是好事,工作仍然就是那些工作,谁也不可能把24小时变成48小时,只会在私人生活中受到太多的干预。当然每个人追求不同,如果roy是靠自己的实力得到目前的成绩,那又有什么理由去责备他呢?可是这两天,解雨臣在家里留意地关注了他一串而红的过程,正如阿宁所说的,的确有点莫名其妙,不管是影视还是唱歌,质量都很一般。虽然这个圈里包装是首要的,但现在的孩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么盲目了,没有一点真本事,是很难出人投地的,何况公司根本没有给予他太多的宣传。
解雨臣心中有些不安,他不是新手,对于这个圈子里各种现象有大致的了解。尽管有些猜测太过匪夷所思,可是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只希望这件事不要愈演愈烈,很容易产生难以抑制的后果。
他的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杂志,这是一本百科杂志,有几张讲了一些世界各地的奇闻,其中不乏神神叨叨的怪论。可是他却停下了翻阅,停在某一页上沉思,因为这页的内容与他心里的设想不谋而合。
外面传来了隐隐的尖叫和吵嚷声,贵宾室的玻璃是单面的,外面看不到里面,他却可以看得很清楚。他抬起头,看到roy已经出来了。刚从三亚回来,他看上去皮肤晒得比平时黑了些,头发短短的染成了暗红色,戴着一副茶色的太阳镜,淡黄色的紧身衬衫,下身穿了一条黑得发亮的皮裤,朝着众人微笑招手,他右手手臂上戴着一串黑色念珠,这是解雨臣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的身后跟着七八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有好几个都是外国人,经纪人和几个助理帮着他应付记者和粉丝,有几个手中抱的礼物都收不下了,机场的保安也都出动维持着秩序,但是门口还是被许多人堵着,必须要不断地说着请让一下才能挪几步。
解雨臣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助理说:“走,我们去跟他打个招呼。”
助理们都讶异地看着他,本来他们脸上都有不屑的神色,换了另一个艺人,可能也会高调地叫上许多人,来一个现场比拼,但解雨臣向来都不喜欢讲排场,所以他们也只有在心里pk,知道是不可能上演那种闹剧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的解雨臣却一反常态,要去‘打招呼’!
“解先生,可是我们……我们才这么几个人。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公司,让他们派人过来?”
“干什么?打招呼而已,难道要打群架?要人多干什么?”解雨臣嘴上说着,已经推开了门,“你们要是觉得丢脸,我自己去也行。”
身后的人赶紧都跟了出去。
他走出门,大步地来到了机场中心,有几个记者看到了他,愣了,扛着摄像机不知道拍哪边好,有几个女孩子已经惊喜地喊着他的名字,顿时好多人都看到了他们。解雨臣只是笑了笑,走向roy,在家都自动地让出一条路,闪光灯亮得都看不到机场的灯光了。
roy也很意外,扬了一下眉,继而也笑了。立刻伸开双臂,和他来了一个热情的大拥抱:
“太好了!雨臣!”他开心地说,“我一听到消息就赶回来,真怕你已经出发了。恭喜你啊!太为你高兴了!”
解雨臣淡淡而笑,往后退了几步,仔细地打量着他:“好久没见你了,该我说恭喜才对。回来的这几天,看到你好多消息,我都快成你的粉丝了。”
“雨臣你看,别人开我玩笑就算了,你这么说,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你现在这么有成绩,我还有许多地方要向你学习呢!”roy嘴上说得谦虚,但是那神色却十分的得意,微仰着头,连正眼都没有看他。解雨臣看到他茶色玻璃里的眼睛,布满了红丝,目光中一点笑意也没有,充满了冷冷的嘲讽。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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