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闷油瓶一把拉起我的手,就重新沿着楼梯往上跑。明明就这么二十来级楼梯,我觉得跑了很长时间,每上一步,我都要忍住不朝下看的冲动,把所有在下一秒尸化的可能憋在肺里。我很清楚自己没有别的想法,要是我感觉到有任何人碰我一下,我就立刻甩开闷油瓶的手,绝对不能犹豫哪怕一秒钟。
幸运的是,等我们到二楼的时候,我回头一看。楼梯上面干干净净,完全没有预想的恐怖场面。那些被尸化的人好像不会爬楼梯,全都挤在一楼的厅里面摇摇晃晃,没有一个在往上走。齐蒙古的包房空了。我跑过窗口的时候,朝里面速速看了一眼,当中那张桌子被掀翻在地上,不见任何一个人影。
我们那间包房里,金包玉也不见了。闷油瓶拉着我奔进去的时候,里面空空如也。灯依旧暗着,摆设都很整齐,一如之前的样子,见不到一丁点的混乱。桌上的茶在黑暗里飘着一丝丝诡异的热气。
这是一件怪事,他们是从哪里走的?这里我大致能看到个潦草的建筑格局,通向外面的出口全都设在一楼,二楼只有走廊和九间包房。而这些包房唯一的窗户都是连通着前廊的,估计这个设计是为了安全作用,防止有人偷了东西从二楼跳窗逃跑。那么既然这第二层这么封锁,齐蒙古和金包玉他们既不可能从二楼直接逃跑,我也没见到他们下楼。他们究竟是从哪里蒸发走的?
我看了看闷油瓶脸上的神色,他并不显得慌张。看到金包玉不在屋内,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困惑。他依旧端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拉着我的手径直朝屏风后面走。
我心想,他不是这个时候想躲进厕所吧.就算把我们两个人都反锁在厕所里面,也总不是个长久之计。再说现在楼下那些被尸化的这一分钟还不会爬楼梯,可能下一分钟连开门都会了。我们不找个出口离开,毕竟只是在等死罢了。
他果然在开厕所门。但是,门却被锁了。
闷油瓶抽出还带着干涸血迹的黑金刀,只用一只手拎着,噼噼啪啪地砍了几下,门就咔地一声开了。他没有停下任何一秒,就把我先推了进去,自己跟在后面也走了进来。
我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我的想法可能是错误的。他没有要拿我俩反锁在里面,他根本连门都顾不得关上,拉着我直奔最后一个隔间。
他一走进去,就关了隔间的门,还上了锁。紧接着放开我的手,转过身,趴到马桶上。我对着他朝天撅着的屁股,思维就完全呆滞了,完全拎不清他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