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蒙古穿了一件白大褂从储藏室里飘出来,看了我一眼,面部立刻扭曲,显出了非常怪异的震惊:你干嘛?
不是你让我脱的么?!
他朝天翻了翻白眼,歪着嘴说道:我记得我好像是叫你脱衣服,没有叫你脱裤子。说完,看也不看我,就走去那个屏风后面了。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还留了一阵带过的风给我。
要是有个锅铲,我一定给他头上一铲子。我也是,脑子被板敲了,居然他让我脱,我就脱了,我干嘛非要动作这么快呢。全怪李如风,走出去那么快,让我误以为齐蒙古要我脱光,所以他要出去避嫌。我一边想一边穿裤子。闷油瓶现在居然看着旁边的空气反倒不看我了,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的侧面。曰,之前他盯着我看,现在我穿衣服他反而望空了。而且原本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扑克脸,现在也不知道是我心里错觉还是光影视觉问题,我怎么看都觉得他笑眯眯的。
齐蒙古从屏风后面露出半张脸,瞟了我一眼之后,整个人走了出来,什么东西在他手里闪了一下。我眼睛一眯,当他把东西秀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愣了,带着一口差点被噎住的冷气。
那是一根巨长的银针。好吧,我承认可能有点夸张,但是就我的认识看来,针灸用的针绝对没有这么长,也没这么粗。那根针起码有一支铅笔长短。我心说,他不会是要拿这个来扎我吧。只见他一个劲举着银针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末了,对我说:跟我来。
原来那个储藏室并不是真的储藏室。我是看那扇门和我家储藏室的门比较相似,于是在第一次看到之后就判定它也是相同用途,现在走进去才发现,这是他的手术室。里面的配备不比医院的差。手术台边上摆着一台长相奇特的仪器。长得有点像螳螂,这仪器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在医院里见到过。
小敏在我们进去之后就走了出去,但是闷油瓶居然跟着走了进来,他问齐蒙古:这是什么?
齐蒙古一边用酒精消毒那根长针,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估计只有这个东西能把他脑袋里面的东西照清楚。
我是问你手里那个。
哦,齐蒙古突然一脸y笑地转过来,道,我自己的发明,很好用。
我一听这话,顿时又在心中重新升起当初对他医术的深刻怀疑,才想起来,齐蒙古这个名字是从哪里来的。我别是本来还能活点时间,被他给治死在这里吧。
吴邪,你配合一点,很快就好。我不是要治你,我只是想查清楚你脑袋里面那个是什么。说实话,我非常好奇,我行医数十年,还没碰上过这种情况。
行医数十年?!还是做了江湖术士数十年啊,齐蒙古给我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不务正业的混日庸医级别上,我在心里严重抽搐着怀疑他医术的可靠性。
闷油瓶盯着那根针看了一会儿之后,居然冲我点了点头。靠,他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