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背着闷油瓶走得有点气喘,说话出着大气说:靠..!靠,你,怎么说话的啊!什么叫,叫我丢哪里了,那叫安置!懂,不懂?安置! 他深深换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下来的时候本来没打算走那么久,我就看到他昏着,原本打算下来看看就上去的,结果不是一下来就直接差点送命么,要不是刚看到那狗崽子假扮他,我都差点忘了那医生还被我留在上头呢。没,没事,死不了,我离开他的时候,他呼吸匀着呢。你他娘,他娘别和我说话了,老子要断气了,小哥的骨头估计是铁块做的,有够沉的!上去再说!
我心说,空有你一身肥膘,力气到和个娘们儿似的。
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我都不希望齐蒙古出事。一来,他也算是个好人,起码不止一次地帮过我,从没和我们这一拨起过任何利益冲突,我左右也好歹拿他当个自己人来看。二来,他是我们队伍里唯一的医生,要是没有他,我们日后怕是很不方便。接下来的路不好走,谁都心里有数,队伍缺少随行医生会雪上加霜。三来,也是最主要的,闷油瓶的伤现在紧急需要他看看。我们不可能在这个诡异的荒村做太多停留。这里太诡异了,等会儿出去之后,要先把这里的问题搞搞清楚,然后再做打算。
我看了一眼前面那个神人的后脑勺,心想,估计关于很多事情,要是他肯说,问他可能就会有答案。就怕问了他,他就算知道,却什么都不肯说。
这条直路很长,我们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就看到了从上面漏下来的光。
那光是手电光,出去之后才发现天已经微亮了。远处的连绵起伏的山峦雪线都在蓝白交界处的山雾中,若隐若现。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们走的这条路,直通的就是胖子下来的地方。只不过出去的口是宅子的另一侧。这么看来,确实是谁为了方便或者为了逃生,挖了一条直路出来。
更令我惊讶的是,一出去竟然发现,我们的队伍都在外面。小花和黑眼镜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从一个书柜底下钻出来。其他人也都在,他们把帐篷就搭在这巨大宅子的厅堂里面。这宅子很大,不精致,但如同一座高山给你带来的视觉震撼,因为很大很空,所以给视觉一种压倒性的气势感。而李如风则站在一边抽烟。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抽烟。他看到我,眼神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过来,帮忙扶住闷油瓶。闷油瓶身上的热度又回升了上来。我们迅速把他安顿在一个搭好的帐篷内。齐蒙古很幸运地没有被灭口,已经被他们找到了,找到他的时候还昏迷着,后来据说醒了,现在又睡着了。我二话不说奔进帐篷,把齐蒙古从被窝里拽了起来,只对他说了两个字:救命。
齐蒙古好像被人敲了一下,脑痴呆还有点严重,被我一把拽进闷油瓶躺着的帐篷的时候,两眼朦胧地看了眼闷油瓶,还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之后才反应过来,简单检查了一下闷油瓶的伤势,翻了翻他的眼睛说:哦哟,这小哥命硬啊,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挺到现在,伤口发炎了,现在要处理。然后就开始扒他的衣服。他身上的那只麒麟已经是深深的黑色了,他的体温很高。绷带解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就觉得心口刺痛。伤口变得惨不忍睹,几乎血肉模糊。这是长时间捂着,也没有换药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