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话明明说得很悲情,笑也不过是苦笑。但是我看到他笑居然就脸红了。感觉到脸烧起来的瞬间,我就立刻把头低了下去,怕被他看到。靠,这样不行啊!小丫头才这样,我一个大男人,他笑一笑虽然不是特别平常的事情,但是个人都会有表情啊,怎么说,都算作正常事。频率再低,我也不能动不动就脸红一下,这筋抽的,被他看到,我以后还怎么抬着头在他眼皮下面晃啊。
张陌画给我们的地图顺利将我们带出了这片无人地带,我们最后没有在帕羊停留,而是选择一口气开到了霍尔。度帆后来才说,那个荒村其实应该就在帕羊的另一面,我们的行程路线,似乎是围绕那一带兜了一个圈,但是很奇怪,按照道理,这种错误应该可以避免,因为方向明明就是对的,不知道为什么,荒村偏偏没有被绕过去。我在心里暗想,搞不好是张家人在召唤闷油瓶。
到霍尔的时候已经是近晚上十一点了。
这里是个小地方,一条街不过一百米长。我们到的时候,天气十分差。一下车,大风刮得连临近两个人之间的说话声音都被迅速吞了。我们人数有点多,这里条件十分有限,也因为到的时间有点晚了,晚餐点都找不到。后来好不容易找到几个家庭式饭馆,大致问了下,貌似除了面什么都没有。于是我们忍着饥饿等了很久才每人都吃了一点面。
吃完饭后,黑眼镜又发挥了一下他的野外生存效用,迅速联系好了一列民宿,我们总算也有个可以安顿下来的地方。这里4400米的海拔高度,加上寒风一刮,我的高原反应迅速就再次出现了,车子驶进来开始我就觉得头痛眼花,本来以为吃点东西填充下会好一点,结果吃饭时候喝了半天红景天,一点用都没有。
这玩意儿,你现在喝顶个屁用,别人都是上来这里之前一个礼拜开始喝的。吃饭的时候,齐蒙古就指着我的杯子说了一堆风凉话。我自觉连气都喘不匀,也懒得和他较劲。胖子看我脸色当真不太对,估计害怕我犯病,就见他一边朝着闷油瓶使眼色,一边一个劲在桌子底下拿脚去踢闷油瓶,以为我神经麻木没发现。不过他不知道,他虽然对着闷油瓶挤眉弄眼了半天,但是闷油瓶的腿缩在凳子下面,他一个劲在踢的其实是我。
我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抵不住这海拔,还是大家多少都有高原反应,只不过我没发现。小花在饭后煞有介事地分配住宿,我连他说我住哪里都没有顾上听。我忍不住捧着头,总觉得手里捧着的是炸弹,有爆炸倾向。脑中的血都在四散,全在往下流,就是上不去脑子里。
民宿非常的简陋,一走进去就闻见一股杂乱的味道。黑幽幽的走道,导致我连方向都辨别不清。我根本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和谁住。吃完饭之后,李如风和闷油瓶都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胖子一听有热水洗澡,立刻一路扯着我,把我迅速丢进了房间,顺了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大浴巾,就去洗澡了。这房间有三张床,我在靠近门口的那张床上像个尸体一样躺了下来,还没到三分钟,就听见了小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吴邪,小齐让我给你吃这个!说完,我就感觉脸上被什么小东西砸了一下。
小齐?!我当然知道小花这是在说齐蒙古,但是由于我满心排斥这个姓氏,小花这么一喊,搞得感觉像在亲切地称呼齐羽一般,我顿时觉得头痛得眼睛直发胀,连眼皮都撑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