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就在我身后不远的位置站着,刚刚的混乱中,他被推到了墙角,而他始终不曾把手中的刀收起来,依旧提在手里,胖子就站在离开他不远的后面。闷油瓶看了一眼这摇晃的快要坍塌的石室,最后看向我。胖子的身体边向着来时的路做倾斜,边大声说:小哥,天真,你俩动作快点,别磨磨唧唧,干嘛呢?!还活不活了?!你俩都憋屈,有话有真相都留到外面去说!
我看了一眼胖子,又看了一眼闷油瓶。我背起我的背包,现在已经不由我去多想,直到想清楚,直到把所有的利弊权衡出来,直到把死路的危险性指数做个百分比端出来分析分析。齐羽始终是我的一个心结,这个坎假如我不自己走过去,那么就算以后能活着也是白费。我绝对不能忍受整天想起来一个长相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句句话中含沙射影地表示你的存在不过是他的影子,这台戏你想唱主角永远也别想!我已经无法再继续忍受这样的被动状态,齐羽总在神出鬼没,他不在明处,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处处占据上风。假如现在这么退出去,到了外面有路没路,也不好说,所以现在就算是赌博赌大的,也得要赌一把!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逐渐在变小的洞口,有岩石不断在把那本来就不大的进出口给封死。我没再回头去看闷油瓶和胖子。他们认没认出我来瞬间不那么揪心得重要了,这个狗崽子一路耍阴玩花样,手段齐全,说他能骗过众人我绝对相信。我想,以他的智商假如不是心血来潮混进来假扮我,那肯定是早就准备到位的,我能想到的,我想他应该十有八九也能想到。一个心计这么重的人,肯定早就对于对付闷油瓶和胖子对我的熟悉感这一块做足了工夫,既然混进来,就证明他有把握。所以闷油瓶和胖子,即便是没有认出我来,那也不是他们的错。
我身体快钻进洞口的时候,没有回头地大声喊了句:你们快走!
我以最快的他们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阻止我的速度冲进了洞口。我希望他们赶紧离开,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站在原地等着被石块砸死。我在心中默默说了声再见。
这一声再见我说不出来,有别离的感觉。我不想有任何的慌乱感在这时候来影响我的决定和判断。我知道,这决定可能是十分不明智的,我进去了很有可能就被困住了,但是现在我不需要什么理智,我的所有智商和情商都在告诉我,不管是不是死路都要进去试一试。而我的第六感始终在对我说,这条路是通的。
石块在我身后堵住了洞口,刚刚被他们落在石室里的手电光被岩石挡在了外面,瞬间,这里的黑暗被从缝隙中钻进来的一点点光衬托得更为明显。我的背包里有几个火折子,一个手电,几个打火机,还有一个矿灯。我觉得我的照明设备很充足。唯一不足的是,这里的氧气似乎比这外面更加稀薄了一点,我现在非常想念之前的高原反应,头痛比起呼吸不畅来说,其实还是比较不值得一提的小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