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却没有收刀,依旧这么站着。只是他将目光紧紧锁在金包玉身上,我忽然想起来之前在金玉满堂里面的镜头,心说,没准闷油瓶知道这人的底细。
他这毒中得不浅。是齐蒙古的声音从我身后飘了上来。齐蒙古说这样的话顶多带个拖音,声音还是极为沉着淡定的,虽然自己总是被拖累到命悬一线的地步,只要不踩着那条线,他就这样不慌不忙给人看个病,如同在他自家医馆里一般,旁若无人。现在这里头突然冒出来两个大活人,他也当没看见。
三叔也不问任何问题,只轻轻瞅了一眼齐蒙古,我看到他眼中放出异样的光来,那光不寻常。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黑眼镜躺在地上,我能感觉自己心口在发颤。他依旧没有摘眼镜,这样遮着我也不知道他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但是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让我觉得很恐慌。但是小花却一脸沉着,抬起头来,只是冷冷地说了句:毒是后来有人故意涂在火把上的,那些火把,估计也是故意被人留下来设计我们的。他说完,目光横扫过三叔和金包玉。
我一愣,回头正好对上三叔的目光。他先皱了下眉,随即哈哈笑了起来。雨辰,这涂毒的事情我向来是不干的,你也知道,所以别说这种话的时候看着我说。
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问齐蒙古。
我不知道。齐蒙古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镜,回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发现我边上还站着三叔,脸上飘过一丝诧异,但他立刻也只是随意挥了挥手,继续道,理论上来说,我们都该中毒才对,但是你看,我们好像都没什么事,但他却有了明显的中毒的迹象。
其实我也纳闷这一点,黑眼镜的嘴唇开始泛出紫色来,在灯光下有些偏黑,很诡异。既然毒在火把上,那我怎么好像没什么反应?我刚刚可是拎着火把在手里的还是说,因为我自己本身就有一身毛病,而这区区的小毒就算有反应也已经不能让我挂齿了.
金包玉还是带着那张半笑不笑的脸朝着我们走过来,我看到黑眼镜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惊讶的神色,看来他没有昏过去。但是那惊讶不过是一闪而过。金包玉只是俯身看了一眼黑眼镜,没有说话。
胖子用眼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听见他看了看我,自己小声嘀咕:很眼熟嘛,好像哪里见到过。
金包玉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胖子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让我顿时脖颈后头生出来不少寒意。
呵呵,看来这毒,原本就是要针对我的。黑眼镜说话声音带着撕扯的沙哑,有些音节非常不清晰,但是口吻当中却依旧带着那种随意的口吻,就好像中毒的本来就不是他似的,没事。我暂时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