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的手放开我之后,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我没有听见他移动的声音,却觉得他好像不在我旁边了。
我听见凌乱的脚步声出现在了四周。
怎么还没有人搞点光出来?
我心里越来越感觉渗得慌。从衣兜里面掏出来一个火折子,一摩擦空气便燃了起来。
我忽而听见有什么东西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极小的衣服摩擦地面的声音,是谁倒了?
火光却照到了远处站在门口的一双腿。我下意识地往那里走了走,一边在想那是胖子的腿还是度帆的,那裤子的颜色好像是深褐色,肯定不是小花,这种老气的裤子他不会穿的。
老气?
我忽然停在了一半。冷汗由头顶冒了出来。那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人。那是个别人。而且他不止一个人,我在火光中看到墙上投射的几个黑影,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想开口喊闷油瓶,却硬是憋着气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贱在我手中极不安稳地颤抖起来。
突然,谁扯了我一把,我听见某种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在身后很近的地方响了起来,又是一团嘈杂的声音。
我闭着眼睛回头一望,首先看到的竟然是胖子的屁股。
胖子自觉自己的屁股被照亮了,回头来看,却面露难色地对我说:眼镜兄好像被那毒烟给熏到了。但是我没有看到黑眼镜,看到的是半跪在地上的小花和侧面着我的齐蒙古。
在火光最后熄灭的刹那,我一转头,看到的先是站在我前面背对着我的闷油瓶,他手中持着黑金刀,将刀尖抵在地上。
我的目光从他肩上越过,看到那黑洞洞的阴影中立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