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楚斜瞄了一眼南宫非,轻声道:“他不知道,我这怕高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五年前留下的一次……一次意外造成的。大夫说病由心生,治不好。”
一提到以前的事,凤久的关心便通通收回了腹中,她实在觉得礼楚这人十分讨厌,每每在她对他有那么一丝可怜和关怀的时候,他便要拿出往事来提醒自己一回。
“啊呀!前面没路了!”走在最前面的丁食忽然大声喊道。
众人加快脚步赶了过去,只见面前的路都被雪封死了,看这雪倒像是雪崩时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礼楚从后面跑了上来,看着面前几人高的雪堆心中不免又惊又怕,忙问向丁食道:“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我们一定要过去,晋远说不定就在雪堆对面,却没有办法过来。”
“有是有,前面悬崖边上有一条小道,只有两尺多一点,仅够一人通行。”说话的却是南宫非,他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道,“那条路极长,也不知道走到头是什么路,但确确实实除了原路返回,上去的路只有那一条了。”
“不如我们先过去看看吧?能不能走看了再说?”凤久看了一眼脸色始终没回过血的礼楚有些担忧道。
“好,就在那边。”南宫非说着带路往前走去,直走到一堆石头前才停住了脚步,礼楚越过他往前看去,万丈深渊,只觉得一阵晕眩。
丁越探头看了一眼,又连忙缩了回来道:“哟,这么深啊,实在想象不到,这里还有这样一个深渊,这掉下去可真是粉身碎骨哦。”
“不会的,下面是一潭泉水,常年温热,反倒对疗伤很有帮助。”南宫非撞上礼楚的目光这才惊觉自己说的太多了,便低头去解绳索。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不愧是剑圣啊。”丁越一边好奇一边赞许,南宫非却没有给他多话的机会,将绳索另一端递给他道,“你紧跟在我后面,把绳子传下去,每个人都抓紧了,这样就算掉下去,上面的人也可以把他拉上来。”
礼楚接过凤久递过来的绳子,将它牢牢握于手中,又长长呼了口气,见凤久仍然带着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勉强笑道:“不必担心我,我可以的。”
凤久回转过头见南宫非已经跨出了那一步,便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跟了上去,忽然想到什么,又回头伸出手道:“你若是怕,就闭上眼抓着我的手,我带你过去。”
礼楚一怔,心口跟着一热,犹豫间凤久已抓过自己的手,带着自己往前走去。只跨上去了那一步,看到万丈深渊的那刻,礼楚眼中浮现的却是城墙下万人的尸体,一只又一只带着污血的手从深渊中往自己扑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去。
“闭眼!贴着走!”凤久疾喝了一声,将礼楚的手抓地更紧,总算是拉回了礼楚几分神智,礼楚将整个背都贴着悬崖,慢慢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的时候,礼楚发觉自己已经从悬崖上走出来了,看着凤久有些发红的手,心中十分动容,却又想不到说什么,便只说了多谢你三字。
“嗷呜~”
一声狼叫自山顶传来,丁食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便问向众人道:“你们听到狼叫了吗?”
不等众人回答,山顶又传来几声狼叫,南宫非皱了皱眉道:“不好了,是雪狼在求救!”
“雪狼为什么要求救?难不成他要叫来自己的同伴?”丁谧说到这里便紧紧捂住了嘴,紧张地看向礼楚。
南宫非捡起地上的绳索走向悬崖道:“雪狼太过凶残,几个成年人都打不过一只雪狼,更何况一群?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吧。”
众人十分赞同他的说法,却见礼楚忽然朝前跑去,从地上拾了几块白色的玉石道:“这是白玉,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上面的……恐怕是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