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轻轻一疼,其实也称不上疼,酥酥麻麻的,有些痒,是她咬了他。
然后她朝后仰了一下,抿着嘴一脸得了便宜的模样,“味道还不错。”
“是吗?”他再也控制不住,霸道却又有些不可理喻,明明是舍不得碰的,却还是狠狠地吻住了她。
他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攻城掠地,她节节败退,似是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她终于是后悔了,不该那个恶作剧,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吻毕,两人气息都不稳,大口地喘着气,大眼瞪着小眼。
“再不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你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萧寒凶巴巴地威胁。
云开终于想起来一件事,那时候看不到,她就在想,这男人风流又稳重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如今总算是看到了,一饱眼福。
还别说,挺吸引人的,她都有些要沉迷其中,恨不得让他马上把她的衣服给扒光了。
“不要脸!老不要脸!臭流氓!”她骂他,复又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却足够抓心挠肺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的你跟以前的你其实真的并不一样了,反正人都会变的,你看我都长大了,我也不管你到底是谁,反正你现在是我男人,一天是,你就一天不许背叛我在外面拈花惹草,莺莺燕燕的成群,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你婚内出轨,那么不管你是萧寒还是易尘,我跟你都拜拜。”
顿了一下,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够严肃,没有威慑,就坐直了身体,正经八百地再次开口,“我说的是拜拜,永远的拜拜,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你记好了。”
萧寒看着她,也不说话,眸光里泛着一些光,也不知道是被她这样子给吸进去了,还是说跑神儿了在想别的。
他们的车其实停在路牙上面的人行道上,没有在马路上,这条路白日里车子都不是很多,入了夜更是少得可怜,云开认出来这里距离萧家没有多远了,于是就催促他赶紧回家,她是真的饿得不行了。
刚刚那些话并不是令人愉悦的话,可却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她想也许他是被她说的那些话给吓住了,故而她又想起了他跟苏言溪的事,其实他已经算是婚内出轨了,只是她却固执地不想去想起那段日子,她骗自己,他跟苏言溪也许并没有什么,就像她相信他的话,他们没什么。
她只是想单纯地地握着他的手,哪怕未来并不如她想的那般美好,至少此时此刻是她想要的,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她都会好好地珍惜,这样即便是有一天分开了,也有东西可以回忆。
怎么忽然如此伤感了?她问自己,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走了萧寒,回家吧,我真的饿了。”
萧寒点头,将她放回副驾上,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他发动车子,驶入马路,将一盏盏路灯留在身后,朝家里赶去,迫不及待,却又小心翼翼,是的家,她与他的家,他们的家。
回家后吃饭洗澡睡觉,他们谁也没有再提之前的事情。
萧寒以为云开晚上会抱着那只北极熊睡觉,没想到她只是把熊放在了沙发上,还孩子般幼稚地给那只熊盖了条毯子。
北极熊晚上拿回来就交给家佣消毒清洗了,萧寒有洁癖,拿进卧室的东西,尤其是放在床上抱在怀里的若是不洗一洗消消毒,他会极不舒服,甚至会浑身发痒。
“还以为你晚上就抱着那臭熊睡,不要我了呢。”萧寒酸溜溜地说。
云开正给熊掖毯子,听到他说话,于是扭头去看他。
他洗过澡了正靠在床头看书,他有很好的习惯,多年前她就知道,每天他都会抽出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看书。
他看书的样子很迷人,她走神了,索性转过身挨着沙发坐下,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他。
他洗完澡也没穿睡衣,就穿了条内裤靠在床头,好在室内温度适宜,也不会觉得冷。
他是个很容易专心的人,无论工作看书还是做事,总之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优雅到迷人,甚至即便是他现在捧着一本相当正经的名著在手,身上却衣衫不整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魅力,一个男人的魅力大概是,穿衣或者不穿衣,睡觉或者醒着,都是无与伦比的吧。
云开突然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被这男人给迷成这样呢?好像才十八岁的小女生,还犯花痴。
他说完话就继续低头看书,丝毫没有留意到她这会儿正在看他,于是突然抬头,正对上那双琉璃般明亮的眼眸,他笑了,合上书放在桌上,“怎么了?”
他下到地上,走过来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看你这模样,让我想到了一个词。”
“什么?”
“花痴。”
“自恋。”
“你别不承认,你敢说你刚才没对我犯花痴?”他翻了个白眼,“我又没笑话你,你害羞什么?哎哟,脸都红成火烧云了。”
“你给我闭嘴!老不正经,都一把年纪了还油嘴滑舌的,你恶心人不恶心?”
“恶心了?呀,不会是有了吧?让我瞧瞧。”
两人跌落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弹性极好的床垫将两人弹起又落下,于是陷入得更深。
萧寒双手从后面撑住云开的脑袋,吻了吻她说:“云云,我们要个孩子吧?”
云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又是生孩子,她现在真的不想考虑这件事,眼睛刚好,她想做些别的事情。
她不说话也不跟他对着来,只是主动地攀上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吻。
这男人一向招架不住她的一丁点主动,所以没一会儿他就忘了这件事,跟她一起沉沦。
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室内,明净清澈,一如她刚刚睁开的眼眸。
萧寒去晨跑还没回来,云开光着脚来的窗户边,想起昨晚上他在她入睡前说的话,“云云,你看你马上二十三了,我都三十四了,我可不想将来抱着我儿子走大街上,别人说那是我孙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就是觉得心里极其的不舒服,他从一开始就说想要孩子,原因一直都是这个,他年纪大了不得不要个孩子。
这个理由虽然很好,合乎情理,也极有说服力,可是她听在耳朵里,却难受在心里。
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她很清楚,要了孩子又能怎样?只会为以后婚姻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有些牵挂和顾忌。
金子打来电话,云开过去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响起一阵坏笑,“这么早有没有打扰你们?”
云开扶额,“有事就说,烦人!”
“哟,看来果真是扰了某人的好梦。”
听到楼下有说话声,云开拿着手机来到窗户边,眉头皱了皱,这个老头儿是谁?
疑问刚刚产生,她随即便知道是谁了,萧老爷子。
“爷爷,您一大早过来,真没事?”进了屋子萧寒还在问。
他着实不相信老爷子说没事是真的没事,没事会一大清早的就过来?
印象中自从他接管了这个家,老爷子就几乎没有再回过这萧宅。
萧远山瞪了孙子一眼,径直去了客厅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去,哼了一声才开口,“怎么?我自己的家我都不能回来?难道说还要提前给你请示?”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萧寒不想再说什么,他刚跑完步一身的汗,“我去楼上冲个澡,您若是没吃饭,先去餐厅吃,我一会儿下来。”
推开门就见云开站在床边,他打算走过去,才发现她在讲电话,“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吃过饭就去找你,啰嗦,我挂了,要去洗漱。”
“嗯,么么,拜。”还对着电话吻了一下。
萧寒的心里顿时就不爽了,她给他打电话也从来没有给他一个吻,他嫉妒电话那端的人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给谁打电话?”他的语气酸溜溜的,心里也像是吞了颗葡萄,酸得不行。
“一男的。”云开收了手机转过身,对他粲然一笑,而后话锋一转,“刚才楼下那是你爷爷吗?”
“我爷爷不是你爷爷?”萧寒被她这个“一男的”给刺激了,过来查看手机,一把夺了去,发现简直要气吐血。
“亲爱的”,刚刚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在她手机里存着的名字竟然是“亲爱的”。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除了夫妻、情侣之间可以如此亲密地在电话薄里面存这三个字,还能有什么关系的人能够存这三个字。
这会儿心里不止是一个葡萄那么酸了,完全是一颗剥了皮儿的大柠檬,又酸又涩的。
而联系人里面他原本替她存下的那个他的号码她居然还给删了,简直都要被她给气死!
刚刚跑了15公里回来,他也没觉得有多喘,多上不来气,可这会儿,心口堵得难受,连带着呼吸都是那么的不顺畅。
他知道,刚刚给她打电话的肯定不是个男人,可他还是忍不住的生气,气得都想摔了这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