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为你好吗?我不生病你就不需要花钱也不需要照顾我而且还能被你压榨,这对你来说可是有着天大的好处。”
她总是能将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并且扔在地上再使劲地跺上几脚。
“行,我说不过你,赶紧吃饭,时间不早了,吃完早点休息。”
云开眉头一挑,这一回合她胜。
吃过饭后云开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消食,刚才一不小心又吃多了,她对自己简直无语到了极点,真是越来越像一头猪了。
萧寒刚做完手术,浑身都是疼的,本来就睡不踏实,她这么来来回回地走着,他更别提睡了,睡意全无。
“你别走了,过来陪我说说话。”
萧寒按了升降按钮,将床头升起来,斜躺着。
云开抬头看他,“你没睡着?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你这么大声音我要是能睡着就好了,萧寒无语地伸出手,“过来。”
云开本想矫情一把,想了想又作罢,听话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以后别再使小性子了好不好?今天手术后醒来没看到你,我很难过。”
很难过?
云开努力地想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找到点所谓的难过,但是很可惜,她还真没看到一丁点,反而是强势看到了不少。
“谁跟你使小性子了?手术后那么一群人围着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再留下,更何况还有人家萧太太在,我在又算怎么回事?”
“还说没有,明明就有。”萧寒抓住她的手,将她朝身边拉了拉,“云云,有件事我需要跟你坦白。”
说这话的时候萧寒一脸的严肃认真,云开心里一颤,莫非是外面不止苏言溪一个女人?
她大气地拍了下他的手背,“嗯,坦白从宽,你说吧。”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多了。
“我跟苏言溪之间除了上次喝醉酒稀里糊涂地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外,我跟她一直是清清白白的,我跟你在一起是……第一次。”萧寒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件事终归是难以启齿的。
云开果然愣住,很是诧异地盯着他看,如同看着个怪物似的,一脸的不可思议。
萧寒错开视线不跟她对视,为掩饰窘态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起来。
“哈哈哈!”云开放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手指着他,“你跟我是第一次?真的假的?萧先生,您老守身如玉三十三年啊?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她的脸上全是嘲笑,眼中也是戏谑,有一瞬,萧寒的耳边响起了那一声声肮脏龌龊的笑声,像是鞭子,一下一下地抽在他的脊背上,他痛得叫不出来,牙齿咬破了嘴唇满嘴的鲜血,那晚他几乎流干了身体里所有的眼泪,二十三岁,他经历了人生最肮脏最不堪最抬不起头的一个晚上。
这个世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世界,他曾经真的以为只要坚持人性的真善美,即便是遇到委屈挫折磨难,这个世界也早晚会给他一片温暖,可他错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肮脏的,即便是他再真,再善,再美,它有一天也会将他抛弃,将他扔进无底的黑暗,折磨他,羞辱他,磨尽他所有的良知,让他变得跟它一样的卑劣污浊,再也没有人性。
他如今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如果说是否还有值得他留恋的,除了悦悦,也就只有她了。
她至今都不知道,当年的那个夜晚,若不是她的出现,他要么杀了人,要么是自杀,总之不会是现在这个状况,站在财富和权力的顶端,操纵着无数人的生与死。
可是人在至高点上才会发现,看见的越多,反而离它越远,拥有的越多,珍惜的也就越少。
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哪个时候开始,心里像是长了草,疯狂地发芽肆虐,都要将他给吞没包围溺死。
他如此感激,那晚遇到了她,遇到了执拗倔强的她,倘若她后来放弃了,也许也没有如今的他。
如今爱与不爱已经无法清晰的明了,但他却清晰地知道,他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
“云云。”他低沉清冽的声音唤她,将她轻轻抱在怀里,许是碰了伤口,他倒吸一口气,皱了皱眉,“以后别总拿离婚来跟我置气好不好?你知道我不会跟你离婚,你这样说,只会让我生气。”
云开撇了下嘴,心里哼咛,那你以后就离苏言溪远远的。
萧寒继续又说:“云云,我之前对苏言溪那样确实对你很不公平,我做的也不对,但我们结婚后我是真的没想过跟苏言溪再复合,我跟你保证我以后不再跟苏言溪见面,路上遇到她我也绕开走,她的号码我也拉入黑名单了,虽然这样很幼稚,但是云云,我是真的不想惹你生气,你以后也别跟我置气,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