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猜一猜,第二天来到汤姆家的是吉尔还是吉米?”云开讲了一个推理故事,然后抛出了一个问题。
看着三个孩子都认真又专心地思考的神情,她无声地笑了起来,他们思考问题的神情,真的真像。
萧寒在门口站了好大一会儿,直到云开无意间朝门口瞥了一眼看到他,他这才微笑着推门进来。
“在干什么呢?”萧寒明知故问,柔情似水地笑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们。
嘉懿扭头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
“哎!”萧寒应道,走上前在女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几天,嘉懿十分的粘萧寒,而且爸爸长爸爸短的叫得萧寒的心里那叫一个舒服,那叫一个美,他深深地体会到了“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这句话的意思了,真的很贴心,很舒心。
而这孩子,似乎是要将这六年来没有叫过的爸爸都给补出来,有事没事就爱叫爸爸。
萧寒,十分的享受。
“妈妈在给你们讲故事啊?看样子应该是很好听。”萧寒将女儿抱起来,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将她抱坐在自己的怀里,同时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云开。
云开看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东西,虽然他没有说是什么,她也没有看是什么,但是隐隐之中,她似乎是猜到了是什么。
不由得心头一揪紧,敛眸看着手里的信封,心跳突然加速,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忽然觉得薄薄的一个信封,似乎有千斤之重,沉甸甸的,她几乎都要捏不住。
抬眸再次看向萧寒,云开看到他的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的鼓励,她冲着他勾了唇,站起身,“你陪着他们几个玩一会儿,我出去走走。”
萧寒点头,目送着她离开病房,他接着给孩子们讲故事。
云开拿着信封来到隔壁的房间,将房门关上,反手又锁上,一脸严肃认真地拿着信封来到沙发前坐下。
将信封放在跟前的茶几上,她搓了搓自己的手,天太热了,手心里都是汗。
盯着茶几上的信封,云开一连深呼吸了好几次,又站起身给自己接了杯水,一口气喝下,然后才觉得自己没那么的紧张。
其实不管结果是不是她想的那样,都已经不重要了,嘉懿就是她的孩子,跟思尔和卓恩一样,是她跟萧寒的孩子,这是任何人,任何时间都无法再改变的。
可是她却还是想要知道结果,想要让自己的心激动起来,让自己更加的踏实和安心。
盯着信封看了足足五分钟,云开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面色凝重地抬起双手,将信封拿起来。
虽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当她拿起信封的时候,她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好大的一会儿,云开才将信封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薄薄的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大字:亲子鉴定报告单。
看着这几个字,陌生又熟悉。
在短短的几天里,她拿到了两份这样的亲子鉴定报告单,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是觉得,现在的医学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以后都不敢来医院做体检了,因为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就又冒出来一个女儿或者儿子。
视线一点点的下移,走到了报告的最下面,最后一行。
那串字是刻意用加粗加大号的黑体字给写了出来:通过以上对比可以得出结论,云开和萧嘉懿为亲子关系,云开是萧嘉懿的生物学母亲。
云开反反复复的看着这一串字,云开是萧嘉懿的生物学母亲,云开是萧嘉懿的生物学母亲,云开是萧嘉懿的生物学母亲……
眼泪氤氲了她的双眼,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已经看不到鉴定单上的任何字了,可她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鉴定单。
她是嘉懿的生物学母亲,嘉懿是她的女儿,嘉懿是她的女儿。
嘉懿是她云开的女儿。
嘉懿是她云开跟萧寒的女儿。
云开无声地咧开嘴,笑了起来。
眼泪就像是堤坝泄了个口子一样,从她的眼光里奔涌而出,她喜极而泣,却又悲从喜来。
此时此刻,云开的心情是复杂而又矛盾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的处理自己这些乱入麻的情绪,她站起身,来到窗户边。
室内没有开空调,窗户大开着,上午的阳光还不算太毒辣,可是照在身上依旧很热。
云开看着远处,视线依旧是模糊不清楚的,但她的心里清晰的知道,她要做什么,现在,将来。
身后有节凑均匀的敲门声,云开这才回过神,扭头看了一眼门口,抬起手将眼泪擦去,这才通红着一双眼睛朝着门口走过去。
门外站着的是萧寒,他似乎是知道了结果一样,双手斜插在裤兜里,姿态闲散而又慵懒,尤其是嘴角上翘的角度,笑意直达眼底,愉悦而又温柔。
云开踮起脚尖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就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许久,她都没有说话。
萧寒伸出手抱着她的腰,也跟她一样的静默。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胸口的衬衣有些湿了,他轻叹了一声,在云开的发顶亲了亲了,“你看,怎么又哭了?”
“高兴。”云开鼻音浓重地回答,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又难过。”
萧寒心头一凛,将她抱得更紧。
他明白她所高兴的,也清楚地知道,她所难过的。
他抬起手将她的脸捧起来,亲了她还带着眼泪的眼睛,动作温柔而深情,一点一点地碰触,放佛生怕稍微一用力就会碰坏了一样。
等云开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两人已经从门口来到了沙发上。
云开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还以为多有自制力呢,不过如此,这才多久就坚持不住了?
不过,腹诽萧寒的同时,她也在自嘲。
六年后的他们,从见面到现在,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最亲密的动作也只是亲亲抱抱。
可显然今天,干柴遇到烈火,注定了是要熊熊燃烧起来。
只是,这可是大白天啊!而且还是在医院!
不可以,坚决不可以在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进来,尤其是孩子们。
理智战胜了渴求,尽管云开知道自己也是渴望他的,但是她更清楚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和环境。
云开扭着身体,双手用力地推他,发出“唔唔”的抵抗声。
可萧寒丝毫都不给她机会,最终,她还是被他给打败了,投降了。而这时候她发现,她居然没有产生“不良”的反应——没有恶心呕吐。
难道说,她已经真正的从心里放下了那件事,原谅了萧寒吗?
倒是真的令她有些意外,如果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可别只是例外。
萧寒捏住她的下巴,漆黑的双眼里,是缱绻深情,又泛着迷离的有些危险的光,声线好听地开口:“云云,你这个时候发呆,知不知道是对你男人的羞辱?”
云开一个激灵回过神,一脸茫然地瞅着萧寒,“你刚才说什么?”
萧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昏过去。
在窄窄的沙发上,大概是有些不习惯,这一次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
萧寒有些郁闷,也有些担忧,难道说当年做手术,有影响?
他记得他专门在网上做了查询,而且也咨询了医生,都说没影响。
可是没影响为什么他的战斗力下降得这么明显,硬生生的缩短了一半多的时间。
看着身下的女人,她小脸绯红,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明显就是意犹未尽。
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每次结束她都累得像只小狗,眼皮都抬不起来。
可是今天,她这精神的样子,真的深深地刺激了他。
萧寒想了一会儿,觉得必须再来一次。
第二次比上次稍微好了那么一些,但也仅仅只是稍微。
两次都不行,萧寒彻底的相信肯定是手术的问题。
“云云,你是不是没有……”
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萧寒垂头丧气地靠在沙发上,一脸的挫败和难受。
云开知道他的意思,其实她也有些纳闷,以前他一次的时间都比这两次加在一起要长,她心里想,难道是自己生了孩子后,那个啥……松弛了?
不应该吧?她是剖腹产又不是顺产应该不至于有影响吧?
但也不好说,这下可糟糕了。
听人家说,夫妻生活如果不和谐,会直接导致夫妻感情出问题的。
她跟萧寒不会真因为这事儿……将来感情出问题吧?不要啊!
云开惊出一身的冷汗。
此时夫妻二人各怀心思,再也没有心情和兴致了,只觉得心里郁闷极了,明天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而且还是不能让对方知道,太丢人了,尽管他们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