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节目又是探险又是野外求生的,看起来的确很过瘾,戒吃就瞧着有那娇滴滴的女菩萨被一顿饭难住了手脚,也着实是可怜得很了。
这边看完了节目,他略微放心,也知道不是让他在镜头前大哭大笑蹦蹦跳跳,心下是十分感谢施正清的他毕竟欠了施正清好多好多顿饭啊!非常感激施正清的小和尚到底非常厚道,他觉得就算是施正清有钱,他也不能如此的化缘欺负人,若是能给施正清还回去些,他当然是会做的,参加节目就是一件报恩的事情。
戒吃并不把自己救了人这件事当做大事,只觉得施正清都已经把他从衙门里带出来了,便已经还了他的恩情,所以他此时想到只是自己如何报恩而已。
他哪里知道,施正清想的,也是如何报他的恩。
两个人的大脑电波是碰不到一起去了。
小和尚拿着施正清刚刚递过来的节目流程,这时才看见,他们要去的,竟然是雁归山!
第8章 有一段过去
八有一段过去
西觉寺就在雁归山,历史书上说,它因为战乱而消失在了华夏的版图上,一千多年历史的寺院就这样被战乱摧毁得只剩下断壁残垣。
网上度娘图片里就收录了西觉寺现在寺院的影像,只剩下一个摇摇欲坠的大殿跟一拍禅房,外面的院墙还有两段,后院的福田还在,但也只余满眼荒凉。
戒吃还记得西觉寺里福田原本也不大,几个刚入门的徒子徒孙们在那里耕作,一年到头也收获不了百十来斤粮食,平日里只是给老僧人们食用,说起来也是因为这是福田产出的稻谷,与他们吃的黍米之类不同,软烂一些罢了。
想来,他师父把他带回寺院去养,能给他取法号戒吃,也是因为他当年太小,只能喂米汤拌蜂蜜、饴糖之类养着,他又饿得快,动辄就哇哇大哭,故而才给他取了法号叫戒吃。
可谁知道他长大能自己吃东西了。
这世上没什么是白来的,他是武学奇才,如若不学武,那就是比一般人体质好点略微能吃点儿罢了,可他既然学了功夫,又不是假模假样的花架子,这一身的功夫想要施展出来,不吃是肯定不行的,他还在长身体呢!
故而他师父给他取的法号真的是再合适也不过的了。
戒吃看着施正清给他的资料上打印出来的西觉寺旧址,不由得就回忆起了以前的事儿来。
说起来他也在离开那个时代不过十来天,可若是回忆起来,却好像是真的过了千百年只有九天没有见到师父,他却觉得自己是真的过了一千两百年才再回忆起他的师父老人家脸上的褶子堆了好几层,胡子也拉得老长,本就都一百多岁了,可脾气却越发的像是个孩子,没有糖吃也要闹的,他原本还说第二天下山化缘的时候化两块糖回来,现在也不知他的师兄们能化到不。
这般想着,戒吃就觉得鼻子发酸。
只盼着他的师父师叔师兄弟们知道他尚且还活着吧。
翻了一页资料,他这才知道,他们要去的不仅仅是雁归山,目的地便正是原本的西觉寺旧址。
西觉寺,建于公园729年,毁于公园1944年。
夜半三更,在山里露营的人总能听到西觉寺方向会传来诵经声,甚至能看得到僧人的影子在残留的墙壁上行动,有和尚舞棍,有和尚扫地,还有小和尚跑来跑去。
曾有三位驴友在雁归山探险,不知死活地哪儿都赶走遇到了危险又丢了背包,基本穷途末路的时候就是听到了夜半三更的诵经声才心下大安找到了出路,过了几天再回来找,却发现周围并没有寺院,只一座荒废了许久的西觉寺,甚至寺庙的匾额都掉在地上碎了三段。
驴友断定诵经声就是从这破败荒废了的西觉寺传出来的。他们绕着寺院走了一圈,发现的的确确就是他们曾经迷路的地方,而寺院也就在他们听到诵经声的方位。
从这消息传出来之后,一群人慕名而来,开始来这古刹遗址探险求佛,希望能在这西觉寺曾经矗立过的地方找到一丝心灵的平静。
而就在这群人蜂拥而至的时候,几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出现在了公众面前,他们曾经是西觉寺的小沙弥,现如今也八十多岁的人了,名字还真的是跟法号差不多,平日里就做兄弟走动多少人调查西觉寺的真相都被他们挡了回去。
而现在,他们这档节目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让几位老人说出当年西觉寺被毁的秘密,并且带着他们去探寻西觉寺千年来背后的真实。
戒吃合上资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得浑身都难受,整个人累得几乎脱力一般往后一倒,靠在了座椅靠背上。
飞机平稳地在空中飞,戒吃知道这种状态下一般人几乎感觉不到什么,但他五感本来就强,自然也感觉得到飞机在空中飞起来空悬的感觉,不过也算还行,不是很难接受,他运轻功的时候也与这有异曲同工之处。
而轻功,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的。
倒也是不能说没有,他也见了张潇劲道长的功夫视频,知道现在轻功也是还有点儿的,但还是没有能正确地用上内家气。
唉!
西觉寺为何会被毁与战乱?
历史书上有它是因为它曾经收容过倒霉的皇帝逃难,也在战乱的时候收容庇护过上千人,其中就包括了几位领导人。所以说,本应该辉煌的寺院,在44年的时候一夕之间就被毁了,无论是谁听了也都会觉得说不过去。
也许是出了什么天灾人祸。
大家都是这么猜测的。
戒吃闭着眼睛,脑海里除了回忆原本西觉寺的景象之外就再无别的可想了。过了也不知多久,飞机一动,施正清走到他旁边坐下,伸手揉了揉他头顶,道:飞机要降落了,先醒醒。
戒吃这才睁开了眼。
施正清给他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戒吃摇摇头。但他也觉得脑袋上的头发还是长出来了半指宽,改天是得找个师傅帮他把头刮了。
下了飞机,戒吃仍旧是恍恍惚惚的,因为西觉寺的事情心情一直比较差,自然也就没去注意周围的环境跟人,只是一路跟着施正清到了酒店先入住,等晚上的时候再跟摄制组汇合。
集合时间定在了晚上六点,正好还是饭点儿,一般中国人谈事情也是饭桌上谈,所以定在这个时间并不是没有意义的,摄制组第一天晚上也并不会开始拍摄,第二天一大清早才算得上是正式开拍,所以这第一天晚上也算是大家能安生的唯一一天了,借着这个机会,一般嘉宾都是该认识的认识,该组队的组队,就等第二天完虐他人,自己做那个能够找到真相的人。
以往的经验就是明星带的助理就跟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在一起,导演组跟嘉宾们在一起,现在嘉宾加了两个人,原来订好的十人桌的包间肯定不行,这就直接升级了包厢,换成了更大一点的包厢,又因为有两位出家人,摄制组那边直接就选了二十人的包厢。但好在都是在一家酒店里,所以临时改动也容易,更何况这顿饭主要也不是吃,主要是让所有人认识认识,其意义重大。
进了包厢,戒吃就跟着施正清坐到了他旁边,闹得后来的张道长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