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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苏惊诧,伸手揉了揉太阳安穴。

怎么了,怎么了惊醒时的叫声,惊动了客厅里打游戏的玉朋。

玉苏刚缓过气,玉朋的声音就从客厅里传了进来,紧接着,就是椅子推动的声音。

幺妹,你咋了,又做噩梦了?玉朋看着神情略有迷离的玉苏,担忧地问。

嗯!玉苏吐了口气,颓唐道:做梦了。

玉朋:这次梦到了啥,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幺妹常做噩梦的事,家里人都知道,他爸妈因为这,没少进庙拜佛。

整个中山镇,要论拜佛哪家最虔诚,他爸妈称第三,没人敢称第二,至于第一咳咳咳,隔壁家有个一天三拜,拜神拜得比谁都频繁的管奶奶,所以,第一的宝座,他爸妈暂时还座不上。

梦到我是琵琶精,被姜子牙烧死了。玉苏水眸恼瞪,撒气般地道。

她这又是撞了那路神仙,怎么连女娲和妲己都出来了。

对了,还有三霄奇怪,刚才,她为什么那么笃定说要助她一臂的是三霄?

啊啊啊!要疯了

玉朋微怔,扭了扭眉头:你咋不梦到自己是孙悟空,被关进老君丹炉炼呢。

玉朋这一打岔,玉苏也收了继续深想的心思,她扭了扭脖子,下了床。

艹,不想了,爱咋咋得吧!

玉苏:我饿了,妈炒菜了吗?

玉朋:早就炒好了,他们都已经吃过了。

兄妹俩说了几句,就下了楼。

吃完饭,玉苏洗好碗,本打算上楼刷会儿题,这时,楼下店里却响起了周元英焦急的大喊声。

玉苏,玉朋,赶紧下来。周元英是个大嗓门,一嗓子喊下去,二楼门窗哪怕关得紧紧的,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她声音听上去很急,似乎是出了事。玉苏与玉朋对视一眼,拔腿就往楼下跑去。

妈,怎么了?

周元英把墙壁上的外套取下来,麻利得穿上。玉朋,去把摩托车骑过来,咱们去一趟你玉香姑家,刚才你玉香姑打电话来,说你孙浩表哥死了。

死了?

玉苏一惊:上周末还看见他和别人打架,怎么就突然死了?

说是摔进河里淹死的。周元英叹口气,愁道:你玉香姑的娘家,就你剩爸这一房亲戚,咱们得赶过去帮下忙。

我不去,你和幺妹去吧。玉朋瘪瘪嘴。

气性怎这么大,人都没了还气什么气

周元英嘴里的玉香,并不是玉苏和玉朋的亲姑姑,而是堂姑,是玉苏大爷家的女儿。

玉家人丁凋零,老一辈都去世了,玉良平除了那个二十年没音讯的亲妹妹外,就只剩玉香这一个堂姐,虽然是隔房堂姐,但两家走得很近。

玉香有一儿一女,女儿很出色,在市里的一家外贸公司上班,儿子孙浩却一言难尽。玉朋不愿去奔丧,倒也不全是闹性子,而是真不喜欢孙浩。

孙浩比玉苏大哥还大两岁,却不务正业,在老家偷鸡摸狗,三年前说和朋友去广省打工挣钱,谁知去了半年,却沾上了毒/品。

回来后,那德性越发混账了。

去年正月初二,玉香带着孙浩来给玉良平拜年,结果孙浩却趁玉家人不备,把玉苏和玉朋存了几年的压岁钱全偷了

玉朋:反正我不去。

不去就不去吧,帮你爸看着点店。玉朋不愿意去,周元英也没勉强,只带着玉苏去了孙家。

孙家是在乡下,离中山镇有段距离,骑车也得二十来分钟。

玉苏俩母女赶到孙家,奔丧的亲戚几乎都来了,虽然大伙都是来奔伤,但真正伤心的却没几个,除了当妈的是真哭,连孙建树这个当爹的,脸上都没多少悲戚。

孙浩是掉进河里淹死的,也不知道死了几天,尸体浮出水面,才被一个在河边抽水灌农田的大爷发现了。

那大爷眼睛不好,没瞧出发胀的尸体是谁,就先打了电话报警。所以,这会儿孙家院子里,不但奔丧的人来了,连警察也来了。

做为娘家人,周元英一到孙家,便张望着找玉香,想要安慰她一下。找了一圈,母女俩在院子里临时搭的停尸棚里找到了玉香身影。

玉香哭得上气不接下接,一双眼睛都哭肿了,旁边还蹲着两个民警,似乎正在检查尸体。

玉香姐,歇息一下,别哭坏了身子。周元英上前扶住大姑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孙浩再混账,那也是人家的亲儿子,人没了,当妈的又哪有不伤心的。

玉香悲怆地看着玉苏母女,眼中充满了绝望与彷徨,仿佛天塌下来般

看着这样的玉香姑,玉苏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她撇开脸,视线意外扫到了停放在棚子中央的尸体上。

尸体许是刚捞上来,头发还是湿的,因为有警察检查尸体,遮脸白布还没盖上去,玉苏一眼看过去,恰巧就瞧见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孙浩尸体。</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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