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了,可能这辈子他的命不是被砍成柴火,就是被人当做晾衣架吧。
正当他心灰意冷之际,文熙进了后院,曹草顿时来了精神,转头朝着文熙热情呼唤,叫他过来发发善心,把已经晒干的内裤收了。
文熙缓缓靠近,看着五颜六色的内裤也忍不住脸红,每次看皮修穿这个东西,都是黑白灰三个颜色,原来还有这么多花样。
但他并没有伸手去收,毕竟是少爷出身,哪里做过这种事情。
“你让我帮你收衣服,又有什么好处呢?”文熙在一边的秋千坐下,看着树问:“那你告诉我那个玉佛里是谁。”
曹草晃头:“不行,我和饕餮有约定,有些话一旦出口我就会死。”
文熙:“那你说小声一点,他听不到就不会死了。”
曹草:……
“你觉得你头顶上的天道是不存在的吗?”曹草一脸看怪物看他:“你不是丞相府的小才子吗?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聪明。”
文熙一愣,粲然一笑:“谁跟你说我是才子的?”
“就有人说呗。”曹草嘟囔一声,抖了抖头发:“老板娘帮帮忙,收了内裤吧!”
文熙还是坐着不动:“别乱叫,我才不是老板娘。”
曹草嗤笑一声,心想你都跟皮修钻一个被窝了还不是老板娘,那就是老板他小娘!
“那我换个问法,玉佛里面的人我认不认识?”文熙坐在秋千上晃了晃,懒懒道:“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我看你树杈上的地方还挺大,除了内裤被子好像也能顶在上面晒晒。”
曹草一噎,沉默了半天说:“你认识。”
文熙心念一动:“是男是女?年龄几何?”
“真的不能说了。”曹草再次闭上了嘴,表示他真的不能说,他还没有把狗尿报复回去,还不能死。
猴二提着扫把后院倒垃圾,看见文熙坐在那里荡秋千,走上前去说:“这里热,您去楼上休息吧。”
“没事,我不怕热。”
皮修不在身边,文熙晒晒太阳身上还暖和点。他朝着曹草头顶上的五颜六色抬了抬下巴:“那些衣服都是你们哥几个的?”
猴二瞥了一眼:“啊,对,昨天晚上忘记收了,现在应该干了。”
曹草憋着气说:“忘记收了就快点收。”
“让你晒个衣服你还不乐意,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污点证人,没有提要求的权利哈。”猴二把树上的内裤收下来一抖,心想怎么哥几个内裤颜色跟葫芦娃一样,七彩缤纷的。
曹草一口气憋在心里,压抑着怒火说:“不要让我给你们晒内裤,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猴二一愣,心想这台词好像有点糟糕。
文熙倒是想起店里明天就要开始送外卖,冲着曹草说:“这么多枝条会外卖打包吗?”
曹草一愣,点了点头。
等着皮修从驾校回来,就看见五只猴子两个鬼还有一个算盘精都围着出菜口,不知道在看什么新鲜玩意。
“你们看什么呢?”
皮修走过去,就看见树枝翻飞,菜品一次性筷子纸巾打包一气呵成,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两秒钟。
曹草感受着几个人敬佩的目光,淡淡道:“洒洒水小问题啦。”
文熙冲着皮修一笑:“我看他正好能来打包外卖,省得还要猴子来帮忙。”
皮修看了曹草一阵,淡淡说:“本来我还准备让哪吒来打包呢。”
三个手三张嘴,不管是传菜名还是接单,还是外卖打包都很方便,三位一体的高级劳动力。就是劝他来帮忙得费点力气。
苏安推了推眼镜提醒:“老板,这个不用工资。”
一听是不用钱的买卖,皮修立刻拍板:“就决定是你了。”
老妖怪双手在天空中一画,一个符咒落在了曹草身上,他淡淡解释:“为保险起见,一个符咒而已,只要你不做坏事,一切无事,只要你做坏事,一切尽在我知。”
曹草卑微低头:“知道了,老板。”
“还有,如果饕餮来找你,必须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皮修顿了顿,又摇头说:“算了,我估计他也不会来找你的。”
曹草被猴大带下去进行服务员培训,熟记并背诵《服务员的自我修养》,这是饭馆里每一个受压迫阶级的必经之路,是皮修从精神上进行管束的暴政。
但是却无人反抗,实乃饭馆发展历史上的悲哀。
周一如约而至,文熙早上醒来的时候皮修还在睡,昨天皮修从驾校回来身上的温度迟迟降不下去,又搂着他传了点阳气才好些。
文熙一边发软,还要听他抱怨学车的艰辛还有驾校师傅的阴阳怪气,原本还能笑着的脸最后直接装睡拉闸,求这个菜鸡司机不要再说了。
皮老板一睁开眼睛,就瞧见身边人背对着自己坐着,黑色的细软长发如云一般披散下来,发尾落在枕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文熙骨子里散发出的香味,同平日里用的洗发水沐浴露混合在一起,又好闻了一个度。
皮修想着伸手撩起一缕头发在鼻尖闻了闻,缠在指尖玩了一会才问:“背着我干什么呢?”
文熙放下手机看他:“我看论坛上说周五有个晚会,所有参加投票的人都要表演节目,你准备好表演什么没?”
“急什么?我就是不表演,票数也比他们高。”皮修拍了拍怀里的空床,让文熙躺过来。
文熙靠过去轻声说:“就当走个过场,去凑个热闹给人个面子。对了,昨天我问那个草丛精,他说饕餮抱着的玉佛里面的人我认识。”
皮修一顿,故作无意说:“说不定是你哪个亲戚呢。”
“谁知道呢……”文熙闷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