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一本正经地装蒜,啧,怪难为情的。
他挽起袖口,从冰箱里拿出鸡肉,放在水龙头下简单冲洗。
水流小溪似的沿着男人流畅的小臂线条蜿蜒而下,滑过凸起的腕骨。
淋干水,扔锅,盖盖儿。
陶景刚掀开炉灶开关,忽然听到什么东西震动。
陶景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往厅里走。
茶几的角落里正一闪一闪,陶景捞起手机,指间滑过绿键。
“喂,哪位?”
“诶,陶哥,是我,小沈。”
陶景愣了一瞬:“谁?”
“……上次在学校里采访你那个记者,沈姝,这么快就忘了?”
陶景略一回忆,似乎有点印象。
他轻笑了一声,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股散漫劲儿,“抱歉,最近记性不太好。”
“哥,你现在干嘛呢?”沈姝没再纠结上一个问题。
“没干嘛,”陶景瞄了一眼厨房,眼里隐有笑意,“给'儿子'做饭呢。”
“……你那两只猫儿子都要被你给惯成祖宗了。”沈姝哭笑不得,“对了……你一会儿有空吗?”
陶景:“怎么?”
“我们领导心血来潮想做一期你的专访,任务挺急的,你看咱俩什么时候能见一面?”
“前两天咱们不是刚采访过吗?”
电话那头,沈姝顿了一秒:“是采访过。但上次的见面还有一些细节问题没有敲定,内容要见报的,我不好随意发表。”
陶景听她语气认真,也没说出口那个“不”字儿,“成吧,什么时候?”
沈姝,“今晚六点,东顺居?”
陶景挑了挑眉,“这么急?”
沈姝,“上头催的紧,我也没办法。”
陶景,“行,晚上见。”
“好的,千万别忘了啊!”沈姝临挂断电话,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
陶景握着手机,站着没动。
不知为何,心里隐约觉得有些异样。
然而几秒过后,鸡肉的香气猝不及防地从厨房里飘出来。
陶景暂且放下心思,走去关火。
晾凉,切块,分装两小碗。
一套程序,早就驾轻就熟。
陶景刚把两碟端出厨房,就见一道白影闪过,在墙上借力一蹬,下一秒就窜到了陶景的肩上。
陶景扶额,“小白,下来。”
然而被叫做小白的猫听见自家主子的话,非但没下来,反而用圆滚滚的猫头,半是撒娇半是邀宠地蹭了蹭陶景的下巴。
陶景眯着眼笑。
此情此景,正好被慢吞吞扭动着水桶般腰肢的大黑看了个满眼。后者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
你以为用这点手段就能独得主子爸爸恩宠?笑话!
果然,没过一会儿,陶景就俯下身子,同样宠溺地撸了撸大黑的毛。
大黑享受地眯着眼,骄傲地抖了抖两撮白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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