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峥的心像是被轻轻揪了一下。
从他的角度看去,床上之人惨白着一张脸,光洁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俊秀的眉头始终紧皱着,喉咙里不时地溢出极力忍耐的闷哼。整个人,像是只受伤的小兽。
骆峥嘴唇一抿,轻声道:“疼就叫出来。”
陶景没说话。
陶景看向那个缩在被子里的身影,静了一瞬,又把油灯熄灭。
“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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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淡白,清冷的光辉透过窗棂倾洒在屋子里。
骆峥合衣坐在木凳上,闭着眼睛。男人五官深邃,轮廓硬朗,此刻即便是在休息,可背脊依然挺拔。
黑暗中,男人忽然睁开了眼。他眸子黑亮,目光扫过床上,那里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脸色已经比刚才缓和了许多,呼吸也变得均匀而绵长。
骆峥收回了视线,可一闭眼,脑子里却意外地跳出一个时辰前的场景。
他把他抱起来,怀中之人出乎意料的轻。汗水把衣料打湿沾在背上,身子显得比平日看着更加单薄。
啧,太瘦了,得多吃肉。
脑子里鬼使神差地冒出这样的想法。
一向以高冷冰山不近人情着称的骆大人,嘴角竟然牵起了极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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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
太阳高悬在天边,像金黄的煎蛋。
同来客栈的一间客房里,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陶景抬手挡了挡,可阳光还是从指缝钻进了眼中。
他缓缓坐直了身子。
刚要掀被下来,动作忽地一顿,自己昨天不是睡在地上吗?
陶景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昨夜是怎么犯病,又是怎么从地上到了床上。
陶景耳朵发热。
于是乎骆大人在推开门进来的一刹那,就见陶景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白皙的皮肤上隐约泛起可疑的红晕。
……?
骆峥:“陶先生。”
陶景愣了一瞬,瞬间转过头来:“什么?”
骆峥不再看他,把手里提着的食袋搁在桌子上。
“起来了,把饭吃了。”
陶景:“哦”
说完之后,目光四处逡巡。
骆峥面无表情的把墙角靠着的竹杖递了过来。
陶景:“谢谢。”
陶景下地洗脸刷牙,收拾妥当后来到饭桌前。
骆铮正在喝粥,白米上飘着嫩绿的菜叶和几块皮蛋。
陶景:“麻烦骆大人了。”
没想到骆峥却又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纸袋子:“这是你的。”
陶静一愣,随后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