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也跟着笑笑,没再说什么。
吃过早饭,两人一起上了车。
司机早早就等在了门口,陈雾将地址定位给他,便乖乖地假装看风景了。
其实他昨天就想去把房租付了的,但学妹那边找他,他也不好唐突地告诉人家“分开的十小时里我和一个陌生男人结了婚”,只能先跟着去学校,这才将事情拖了下来。
他租住的地方离市区很远,几乎已经是远郊的农村小镇。
那边有几户房子老旧的人家,还保留着□□十年代的农村风貌,房子又脏又小,木地板踩上去嘎吱嘎吱响,还会因承重而弯曲,一副时刻都会被踩碎的模样。
尽管陈雾表示自己东西不多,但顾执出门前,还是叫了几个手下来帮忙搬东西,就跟在他们车子后面,到了地方,便迅速在顾执身后一字排开,衬得他们活像来收租子的黑社会老大。
连隔壁家看门的大黄狗都被吓到狂吠。
房东太太似乎是听到了响动,当即就从二楼骂骂咧咧地冲出来。
唰的一下拉开了窗。
“陈雾!你个小瘪犊子,这下可被我抓——”
房东太太尖利的声音在看清来人后霎时噎住。
随后,她默默关上了窗。
顾执挥挥手,招过来一个颇为魁梧的手下,让他去将拖欠的房租交给房东,又吩咐其他人跟着陈雾去搬东西。
陈雾的房间在一楼厨房后头,原先只是个杂物间,用来摆摆锄头农具,与烧柴火的灶头不过一墙之隔,有时房东家做饭不关窗,连带着他的屋子也被熏得格外油腻。
顾执跟在陈雾身后。
越过腐朽破烂的木门,便是肮脏昏暗的房间。
看得出陈雾有很努力在保持整洁,但墙角大片发黑的霉斑,仍令这间屋子与干净挂不上钩。
陈雾开了灯,床上花样喜庆的棉被率先映入眼帘。
倘若看得再仔细些,还能发现上面裂开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