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褚明洲。
褚明洲在破产的时候和卫可颂谈判的时候有一头落到肩头的长发,现在居然短成了碎发,半遮半掩地挡着褚明洲雅致冰冷的眉眼。
短发的褚明洲莫名有种和封荼如出一辙的锋利感,气质和之前卫可颂见到的样子也相差甚远,脸色苍白眉骨高耸,整张脸上弥漫着殚精竭虑的憔悴感。
他垂下眼眸,长睫在脸上落下阴影,轻轻颤抖:“可颂,你最近怎么样?”
同样是问近况,赵哥敏锐地发现了褚明洲对封荼和卫可颂的不同。
问封荼是褚明洲是居高临下的漠然,就像是问一只路边随手可见的小猫小狗。
而问起卫可颂的时候,他的态度很明显软化了下去,赵哥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就感觉如果卫可颂也是个小猫小狗,那就是褚明洲捧在手心放在膝头上的类型。
掉一根毛都不行。
卫可颂一听褚明洲这种和破产前别无二致的例行的家长式的问话,心里忍不住一股无名火起,他后牙槽咬着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我这种酒囊饭袋,就犯不着褚先生来操心了,我可配不上,您待着的电梯我都不好意思上。”
卫可颂一边说一边摁下了按钮,想要关上电梯。
他别过脸不再看电梯门里的褚明洲,电梯门在卫可颂和褚明洲之间缓缓合上。
褚明洲的手指紧紧蜷缩,他右手腕上挂着的木珠串被他紧紧攥在手心,捏得几乎在手心里硌出了一个印子,眼神死死落在门外的卫可颂身上,看着像是要从轮椅上站起来拉住要转身离去的卫可颂一样。
褚明洲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他低头呛咳了几声,忽然伸出手扒住快要合上的电梯门。
卫可颂一惊,下意识松开关门键:“操,褚明洲你在干什么?!”
苍白瘦削的手指被合上的电梯门夹了一下,门又缓缓打开。
褚明洲捂住嘴低声咳,他的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断断续续地道:“咳咳,不用你再跑了,你要去哪里也坐这个电梯吧。”
褚明洲平静地抬眸看向怔怔的卫可颂:“你是我的亲手教导大的孩子,你除了顽劣之外,天性却很好,绝对不是什么酒囊饭袋。”
他一顿,眼神沉寂幽暗:“…….倒是我,教导你的时候私欲太重,到现在也挣脱不出。”
卫可颂却冷笑一声:“不劳烦您说这么多了,我还是自己走楼梯吧。”
褚明洲的手指上留下一道被夹出的红痕,他蜷了蜷仿佛想要把这道红痕藏起来,声音依旧是浅淡平和的:“你就这么不想和我一个电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