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09 尔虞我又诈,翻云覆雨手</h1>
从程凤舞的九天阁出来的程蝶舞,安静的站在一株梅花下,四月的天气,此时的红梅早就繁花不见,有的只是一片片的绿意。悫鹉琻浪看着被一抹绿意遮盖的花枝,程蝶舞不觉抬手轻轻抚着那看似柔弱却又绽放着无尽生命的绿意,眼里不觉被一抹湿意所覆盖。
昨天夜里,轩辕宏的那番不觉再次响在了自己耳边。嘴角微挑,一抹苦涩随即浮在了她的嘴边。看着绽放在自己手心中的那抹绿意,心中暗自喃道:
“都说落红匆匆化泥更护花,又有谁知道,若无这绿意,又怎趁出那红花的珍贵与美丽。轩辕宏,你又怎么知道,现在的我没有去争,没有像过去那般努力去创造独属于我的幸福呢?你说我执迷不悟,你说我应该放弃,离开这儿,可是,你知道我过去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过去的我的心在外面,如今我的心在这儿,这就是最大的不同。我放不下,舍不了。更何况,我如今还怀了他的孩子,我又怎么能忍心离开呢?除非……”说着,纤纤玉手不觉一紧,却又怕把手心里那抹绿意损坏,忙又放开,喃喃说道:“除非,他不要我了,不要这个孩子了,那我便真的要死心了。”
按计划送李芸娘出宫的如燕回来时看到的便是满身伤情和孤寂的程蝶舞,心中不觉生出一抹同情,如燕明白,这对于暗卫来说是最大的忌讳,可是,经过和程蝶舞的这段相处,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会做出背叛自己主人事情的人。因此,她才会在没有得到轩辕澈许可下,帮着程蝶舞。更何况,昨晚之事,依如燕的直觉,的确是觉得有些蹊跷。只是,转念一想,宫里的事情又有什么能瞒得过轩辕澈呢。说不定……想到这儿,心中叹了口气,暗自喃道:“水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再说吧。”打定主意后,如燕紧走几步,走到程蝶舞身后三步之远,行礼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如燕回来了。”
如燕的话让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程蝶舞微微一怔,抬手放开梅花树上的那抹绿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酸涩,眼底划过一抹阴沉,平静的问道:“人送出去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让那几个嬷嬷把人送往定国候府了。”
听到如燕的回答,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意,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柳绿花红,交握在小腹前双手一紧,平静的继续问道:“那去平西王世子府的人已经出宫了吗?”
这样阴沉的程蝶舞是如燕从未看到过的,好似以前的程蝶舞是阳光的,而如今的程蝶舞则是阴暗的,两个人根本是一反一正,不是同一个人。看着如此截然相反的程蝶舞,如燕不觉心中暗叹,却还是依言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接平西王妃的人和去定国候府的人马一起出的宫,想来,这时候应该快到平西王府了吧。”
闻言,程蝶舞长长吁了一口气,转眸看着如燕,语带真诚的说道:“如燕,在这儿宫中,我最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希望你能让这份信任到我离开。”
“娘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如燕大吃失色的模样,程蝶舞淡淡一笑,嘴里的苦涩却渐渐清晰起来,叹了口气说道:“我相信,你肯定能知道我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好了,跟我回宫吧。”说完,不再看如燕一眼,迈步朝自己住的宫殿走去。
回到自己住的宫殿,程蝶舞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不发一言静静的等待着孙芙蓉的到来,有些事情有些话,是该问清楚了。因此,当孙芙蓉跟着侍卫走进来的时候,程蝶舞挥手让殿内的人都下去,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孙芙蓉,不遮不掩,没有半点拐弯抹脚的说道:“平西王妃,本宫想,在你坐上本宫安排接你进宫的马车时,便已经猜到本宫此番做为的意图了,因此,有什么话,平西王妃就直说吧。”
听到程蝶舞的这番话,孙芙蓉的心便是一提,说实话,在听到宫中内侍说程蝶舞接自己入宫的话时,孙芙蓉便猜到了程蝶舞的意图,心中说不紧张是假的。当初自己和那人联手,便早已经谈好,她只负责把人引到同心桥,而那人则负责下面的所有事情,按计划,现在程蝶舞不死也被暴怒之下的轩辕澈废去皇后之位关入大牢。可是,事实却是她安危无恙的做着皇后,还派人要接自己入宫,坐在这儿审问自己。这不能不让孙芙蓉紧张和猜测,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哪儿里出了差错?可是,不管孙芙蓉的心中如何紧张和猜测,她都知道,这趟宫中之行是免不了的,但是,一想起昨天夜里一脸厉色的轩辕宏找自己的情景,一想到轩辕宏打自己的那一巴掌,一想到轩辕宏那番令孙芙蓉伤心欲绝的话,孙芙蓉紧张的心不仅便又被一股愤恨之情所充斥,还更加悔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和那人联手。因此,紧张之下的孙芙蓉满腹愤恨的坐上了接她入宫的马车。孙芙蓉知道,既然有些事情自己躲不了了,那,便去面对好了.。而且,她也有些想当面问问程蝶舞,为什么做了皇后,还霸占着轩辕宏不放。
因此,在听到程蝶舞如此直接的话后,孙芙蓉的眉头微微一挑,看着程蝶舞面容的眼里划过一抹恨意,淡淡一笑,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臣妇真的不明白皇后娘娘叫臣妇进宫所为何事?臣妇也没有话对皇后娘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