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裹紧怀里的粗麻包布,小心避开一路碎石,
山路土重,不免舔脏了棉履的绣花,那鞋履,黑底棉布绣着粗糙的大红衬花,样式老套俗旧,
原本白细的足踝被笨重的棉絮遮了严实,
北烟蹲下身,掸掸履上的尘土,这棉履是陈二哥用两颗鸡卵换的,两颗鸡卵啊!二哥平时一颗都不舍得吃,
那日,欢天喜地的跑回屋,二话不说举着大花棉履就往人脚上套,等套完了,脸红的透透儿的,也不看一眼炕上的小人儿,转头就走了……
北烟看着那履鞋,两个脚尖对着点了点,真暖和,上面的大红衬花越看越水灵,好似,好似刚刚二哥的脸那般红热,这粗黑的蛮夫,是真真对他好,
干活舍得力气又不怕苦,一身黝黑壮挺的腱子肉,身板粗硬伟岸,性情老实沉默,
自余月前救下北烟,蛮汉这颗心,这双眼便再容不下旁人,平日什么好吃好喝都紧着北烟,碰上好玩的也舍得银钱,只为这小人儿高兴,
那老房独独一个土炕,节气更替,时月渐凉,北烟眼见陈二裹盖身量的被褥摞的越发高厚,依然盯不住的蜷在地铺一角,
北烟看得心疼,那晚,便唤了二哥上炕,二哥一介莽汉粗人哪抵得住这般香软在侧?
瞪着一双憋红的牛眼,掐着腿根隐忍着,
不多时,北烟缓缓转过身子,一身香软欺着月华凉蜜,二哥一阵眩晕,胯下肿胀如牛牵一般,
北烟眼尾垂垂,瞳仁深重,戚戚然看向莽汉,嘴里嗫嚅了一声:“.....二哥.....”
陈二再控不住,狠狠的将凉软的小儿捂在胸口,心头叫嚣狂蹦,那副肌肉曲虬的肘臂,越收越紧,锁的北烟骨缝生疼,之后便没了旁的动作,
北烟纳闷的偷瞄着高壮的二哥,只见蛮汉急的浑身冒汗,抱着日思夜想的人儿却不知如何疼爱,北烟才算明白,果真是个蛮汉,竟真的不晓如何行那云雨好事.....
这妙事于男人多少都无师自通些,待到北烟引着二哥抵上湿暖熟烂的穴口,二哥咬牙撑着欲望,狠狠的盯着北烟挤出一句话:“.....我..我.我陈二...定会对你好!....” 之后便插艹而入……
一宿春情难遮,北烟喊哑了嗓子,眼圈湿红两日都未消,
那莽汉沉默的埋着壮硕的膀子,腰上力气比平时开地都夯多几分,没命的操干,眼见都要日上三竿,依旧耕耘不歇,一夜余出半天,竟没羞没臊地泄身了6次,
北烟后半夜便射无可射,虚虚的瘫软身子,迎合身上的汉子.....
那日之后,莽汉干活更加卖力了,他想多多的赚银钱,节气将近霜降了,再给北烟添个袄子才好,那么细白的人儿,裹上绸红的大花袄,那水灵灵的漂亮劲,村里哪个女人能比得了?
早上鸡没叫,二哥就醒了,
走前在炕沿儿边俯着身,狠狠亲了口北烟粉白的脸蛋儿,小粉人懒懒的嗫嚅着,给小人掖好辈子,二哥摸了个馍便出门了
没有惯常的往地里去,陈二拐了弯直奔镇上.....
二哥没什么钱,全指望几亩地,偶尔上山打几只山鸡野兔,剥了皮到镇子上也能换些体几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大约半月前,二哥从里屋墙角的地缝里刨了出来一个红布包,那里面包了6两银子,这点银钱攒了快一年了,过年都舍不得花,揣着钱,二哥直奔镇上的银铺子,
不善言语的汉子,跟银铺子里打镯子的师傅磨了一上午,师傅看他一脸老实,才答应给上个最简单的纹样,
今日二哥早早起来,就是为了这对儿银镯子。
镯子细细的,又亮亮的,上面只粗粗刻了浅浅的花纹,但二哥拿在手里别提多高兴了,
若给那瓷娃娃一样的小人儿戴上,大红花袄露出半截藕臂,挂着银晃晃的镯子,嘿,那小人儿一定欢喜的好好跟我过日子。
路过镇上的嫂子家,让嫂子给缠了红线,汉子把镯子揣在怀里,手都不舍得松,憨憨地傻乐着往家走,满脑子都是戴镯子,过日子的喜悦。
尘土裹挟着冷风,吹迷了北烟的眼,
使劲揉了揉眼睛,一股湿热带出了杀眼的尘粒,
霜降了,二哥早早便出了门,北烟懵懵睡在热炕上,正犯懒时候,突而一桩心事上头,
几日前接迎二哥归家,路上看见几叶土绿,二哥教过他,那里面埋了甘薯,刨出来洗净,烙火里烤着,闻到香味再等个半柱香,
趁着烫手掰开,里面瓤肉红红的,又香又甜,
贴着皮的是烤老了蜜出的油糖,一口下去,甜热黏牙,那滋味,美地很!
想着与二哥围着拢火吃甘薯,你一口,我一口,北烟来了精神,胡乱套了棉袄棉履便跑了出去……
早上的自己忙慌又着急,北烟害羞了,
这是从前不会想也不敢想的日子,如今,二哥对他好,人又老实本分,日子虽苦,但这心里却沤(ou四声
', ' ')('浸着)了蜜,
二哥不爱言语,当年开地为省几里脚程,搬到离村子不远的地方,时间一长,便独门独院住了下来,直到救了北烟,
二哥还记得,河里的北烟,脸和嘴泡成一样的青白,身上蓝碧的绫罗拿金线勾绣着金灿的纹样,这身衣物哪里是寻常百姓穿的起的?
二哥没多想,救人要紧,随手捡了树枝撬着北烟的口,背了人慢慢颠着身子往家走,待到进了屋门,北烟腹中的积水也排出了七八,
又炒了一锅白沙,包着反复熨烫在北烟胸口,眼见着血色爬上了小人儿的脸,二哥悬着的心才放下,之后,北烟只知二哥待他格外的好...
那一晚,北烟只想报答二哥,自己就这副破败的身子,没成想二哥非但不嫌弃自己,还要好好与他过日子……
想着二哥北烟悄悄笑着,满脸满心的满足,抱紧了怀里刚刨的甘薯,加紧脚步.....
将将走到屋外的围栏边,那银顶黄盖,四爪蟒纹的红帏八人舆轿,塞满了北烟的眼,
看着几个轿夫,北烟有点恍惚……
霜降的风真冷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