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与皇上皇后辞行的,虽然皇上在将她逐去寒叶寺这件事情上很决绝,可这日一大早仍是站在了宫殿前见祁婠伊。
皇后望着远处的大雪,一时间有些犹豫,在一旁的辛苏安跪下道:“启禀陛下,近日雪大,寒叶寺地处城外西山山顶,山高路滑,陡僻难行,不若待过两日雪停,再罚不迟?”
祁婠伊望着远处的雪景,没有想到辛苏安会突然跪下为她请命,因为昨日皇上的绝情,她直到现在也没有和父皇说一句话,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她下意识朝那边看了一眼。
果然,见父皇面无表情,眉毛皱了皱。
不等他开口,皇后便在一旁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既是因长公主起的祸端,便求不得圣上宽恕。”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冷硬,是对着辛苏安说的,随即又看向祁婠伊,声音不自觉放软了半分,“那农妇被害的真相陛下会派人查清楚,那人的罪孽,一定不会让你来背负。”
祁婠伊听见皇后这句话的时候眉毛轻蹙,嘴不自觉地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很快又合上,低头应和,没有说话。
皇后平日对她便严苛,在这种大事上更是毫不马虎,不过她后一句话也是在告诉自己和其他人,她相信自己,祁婠伊心中还是有几分感动的。
皇上和皇后只送她到皇宫门口,出了宫门口之后,还陪着她的就只剩下辛苏安了。
她坐在马车里头,辛苏安骑着马在外头,两人静默一路无话,出了宫门口不远处,马车便被拦了下来,祁婠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掀帘去看,结果正望见骑在马上的宋峥。
宋峥身上只穿一件青灰狐皮袄子,他脚上穿的还是寻常在家中的鹿毛靴,外头嵌玉,似乎是着急出来的样子,头上并未戴笠,身上落了些雪。
他见到辛苏安在的时候也不意外,平静地朝他点了点头,才嫌弃地看向祁婠伊:“我才得了消息,你竟真的被赶去寒叶寺了劳什子地方了?”
祁婠伊原本便不好的心情因为宋峥这一句话直接跌落到了谷底,她朝宋峥那边瞪了一眼:“是啊,你来做什么?”
宋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有何不妥,笑着道:“来送送我们的长公主啊,寒叶寺那个地方,说是国寺,可地处偏远,国师又一向清高得很,不愿重金修缮寺庙,只求清贫度日,你去了那儿,可得……”
宋峥眼见着祁婠伊脸色越来越难看,少有地有了一回求生欲,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将一个包袱扔了过去:“那里没有皇宫里头的锦衣玉食,公主殿下此去怕是要吃些苦头,这个带上。”
祁婠伊不想他直接这样粗鲁地扔了过来,惊险接住后还斜了宋峥一眼。她将包袱打开,发现里头是余安城的各种小吃,什么果子糕点一类的东子。
“你什么时候这样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