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念经的那些和尚很快便散了,了无殿只剩下她一个人,祁婠伊抬头看了看佛像,这里没人时安静到她都能听到香灰落下的声音。
静心只是过来知会了自己一声,已然离开了。
祁婠伊自己算着时间,等时候快到了的时候,去了后山,上一次没有折回去的白梅,这儿仍在雪中傲岸绽放,白色的花瓣与雪融成一色,站得远些便分不清花和雪了。
祁婠伊也不贪心,折了一枝便往回走。
回了房间寻了一个自己觉得还算好看的瓶子,将白梅修剪一番,插了进去,将其摆放在床边柜子上。
祁婠伊时不时的被香味引过去看那白梅一眼,眼中还带着些嫌弃,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好看。
鸢尾将公主这一举一动全看在眼中,见公主眉毛都要挤到一块儿去了,一声叹息就要发出来,又见公主从床上下来,穿上了鞋子,将白梅连带玉瓶全放在窗边的桌上。
窗纱是白色的,这梅花也是白的,便是鸢尾也觉得,这梅花若是红色应当正好,可却见公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安置好了白梅后才往床上去歇息。
鸢尾那一声叹息最终也化作了一声轻笑。
祁婠伊闻声朝鸢尾那边看去,鸢尾收敛了笑意,解释道:“原以为公主只记得红梅的,却不想也会心疼这白梅。”
公主还曾在房中大叹过可惜,那后山中的梅树上只有白梅花,下人都知道公主爱红梅花,对旁的花类一概淡淡,既是钟情,亦是执念。
祁婠伊知道她这笑的是自己才来的时候说过的话呢,她往窗边看了一眼:“我是记得那儿原来有一树红梅的。”
其实她也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在整个寒叶寺的后山,曾见过那里红梅白雪枝头,少年唇红齿白,画面美到她这么些年都忘不了。
鸢尾听公主的话也笑笑,没有说什么,她也早知道公主对红梅的执念之深。
祁婠伊每次坐禅回来都会躺在床上歇息一会儿,也不是睡觉,就是浑身都了,这会儿却不知为何睡着了。
她是被鸢尾唤醒的,醒来的一瞬间便直接将被子掀开了,她直接坐起了身来。
醒来时浑身没有力气,待到清醒了便觉精神。
祁婠伊原以为梵珈今日有事,晚课也会不在的,她已经做了白跑一趟的准备,却不想去的时候,梵珈正在里头坐着,手中捧着一卷经书。
祁婠伊看到他的时候便一愣:“高僧下午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