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虽然只见过两次,却在传闻中听到不少,他常去余安城集市,也能听到很多关于顺平长公主的传言,从一开始的天降福星,到后来的嚣张放肆但却深受皇上宠爱,从来与这位公主相关的就是在皇上的庇护下长大,时常闯祸,目中无人。
此次事情,却让他看明白了,宫中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
那边的青色僧袍和尚中站出来了一个,脸上涨红,低着头走出来的。
空远法师见状便让其他人都散了,然后沉着脸走到了静文面前。
静文是个生得还算清秀的小和尚,五官端正,眉目间自有一派正气,这样的人随便说一句话,旁人都不会觉得他在说谎。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躲在了一众僧人背后,在见到自己喜爱的女子的时候,在听到那个女主说要杀死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一言不发。
“法师……”静文唯唯诺诺道。
“你俗名叫什么?”祁婠伊盯着静文问道。
静文往后退了一步,勉强支撑住自己身子不因她过于强势而跪下,当然,还有一大半是吓的。
“你俗名是什么?”祁婠伊又问了一遍。
就在祁婠伊想要警告他即便是他不说也能查出来的时候,静文说话了:“杜永安。”说话的时候仍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眉间正气还在。
祁婠伊气笑了:“好!好个杜永安,难怪她方才说出那样的话,原来你连名字也是假的,假仁假义的臭和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好东西,什么董承恩?恐怕是只记得承恩,却忘记了恩情来自谁了!”祁婠伊气得破口大骂。
空远法师在后面听了皱眉,却并没有因此阻拦祁婠伊,因为这事儿他也气得不轻,不想寒叶寺出来这么个混账!
梵珈则是在一旁沉默看着,对祁婠伊的动作一直持默许态度。
“你方才为何不站出来?”祁婠伊质问道。
静文皱着眉红着脸道:“小僧是出家之人。”
祁婠伊冷笑道:“你找她的时候怎么没有记得自己是个出家之人?”她原本念着那日此人还求着要出去,只怕对他有什么误会,现在看来恐怕是没有误会,这人就是不敢站出来。
“是觉得不值当吗?还是赌,赌她对你的真心,那你还真是聪明,你赌赢了。”祁婠伊一步步紧逼,说得静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似乎是被祁婠伊逼得没有办法了,静文崩溃道:“她不过是个妓子!谁知道,谁知道……”
不过是个妓子,为何还要特地来找自己,如果她不来的话,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谁知道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谁的,那女子从来放浪,他不过是欢好时候随便许了一句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