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视一眼,没有回答。
即便是宋峥也不得不承认,辛苏安无疑是了解祁婠伊的,或许比他们所有人以为的都要了解,只是他从来没有说过,只一直默默陪在祁婠伊的身边。
而喜欢梵珈这件事情,或许辛苏安比祁婠伊自己发现得还早。
“而且,在南疆使者还未到余安城的时候,赵煦曾经出过城。倘若之前的事情真的是他指使赵煦所为,那么恐怕南疆王子一来便上书求亲的事情,也是另有原因。”
虽然宋峥并未言明,可他们都知道,所谓另有原因,就是有人故意在南疆王子面前说了些什么,还给了他些拒绝不了的好处,他才会这般执着。
难怪那日,南疆使臣才到宫中,便直接点名要见顺平长公主,南疆公主名气之大,也是他们打听过了之后才知道的,若无人在南疆王子面前提及,他又怎会特意要见一见尚在禁足之中的顺平长公主。
而那个时候,祁婠伊已经被禁足了一段时间,为了梵珈的安全她也一直规矩地呆着,只是常常闷出病来,加上手指受伤,太医成了落霞殿的常客。
按照皇上对祁婠伊的宠爱,恐怕早已经动了要放祁婠伊出来的心,只是缺少一个台阶。
而这个时候,南疆王子提了出来,皇上自然会应允。
再后面的事情,便更加水到渠成了。大齐和周边各国的关系,辛苏安自然比祁婠伊清楚得多,逼得皇上为一个南疆头疼,可又舍不得长公主远嫁。
辛苏安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既解决了皇上的燃眉之急,也向皇上证明了他对祁婠伊的真心,还有一层,便是祁婠伊的愧疚之心。
这所有的一切,他都算得准确无误,若非宣城公主冲动来祁婠伊这里闹了一次,只怕祁婠伊半点疑心也不会起,还以为他一直是那个如玉君子。
想到了这一点的祁婠伊更觉周身冷透,她手指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袖,阳春三月,她却冷得如坠冰窟。
“他是如何指使得动赵煦的?”祁婠伊最后问道。
赵家地位也不低,赵煦又是个谁都不放进眼里的主儿,连薛离也敢惹,又怎会那么听辛苏安的话呢。
宋峥闻言别有深意地看了祁婠伊一眼,道:“你辛二哥哥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右相府的二公子也不是没有本事的。”
祁婠伊不说话了。
宋峥给她留一些时间来反应这些事情。
可祁婠伊根本就没有他想象的那般脆弱,这些事情她只震惊了一会儿,很快站起来道;“证据呢?”
“证据自然是有的。”宋峥还以为祁婠伊不相信他,“物证我带着了,人证也已经都关在了司审衙了,你若要问,随时可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