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当然没有那样轻易地留了下来。”方丈摇头,“他问了我给他准备的房间之后死活不住,反倒是指着后山的那棵红梅树,非得要住在那旁边,后来还是砧基道人寻人在那儿建了一处院落,他才留了下来。”
“红梅树……”
那不就是他们初遇时候的红梅树吗?
难怪她总是将后山的白梅树认错,只是因为有红梅的那一边被方寸居围住了,而她并不知道。
原来他不是忘记了她,而是想要一直记住她。
“国师曾经给我解过签文,说我命中有一劫数,可现在看来,我却不知道,到底谁是谁的劫了。”
“阿弥陀佛。”
祁婠伊将竹简放下直接往梵珈的房间去。
禅医已经给梵珈的伤处都上了药,祁婠伊走到他的床边,问禅医道:“佛子他伤处如何了?”
“已经上了药,佛子现在的身子受一百棍原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旧伤尚未痊愈,加之饮了酒,伤处严重了些,才会成了现在这样。”禅医看了一眼两人,当初最早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情动之时,禅医也没有想到有一日会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你不能喝酒不会说吗?”祁婠伊瞪着梵珈道,想要伸手锤他,又怕伤了他的伤口,只能在他手心上掐了一下,“你之前不给我看,也是因为那些旧伤是吗?我都知道了,倘若今日我没有来,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下去?”
“怎么会?我这不是,就要回长公主府上了吗?”
祁婠伊只是看着他,并不怎么相信。
梵珈低声解释道:“不能再让我的公主等了。”
祁婠伊脸一红:“算你会说话!”
两人身后的方丈轻咳了两声,梵珈与祁婠伊同时转头看向他,方丈目光深沉地看着梵珈道:“今日一别,今后再见,你便不再是佛子梵珈,而是林如鹤了。”
“多谢师父这些年来的教诲,是梵珈辜负了。”梵珈道。
方丈只是长久地望着梵珈,没有说话,良久,方丈才率先转身离开。
方丈离开之后,禅师将给梵珈开好的要都给了她,也同她说了这些药膏的用法,说完之后,也离开了。
梵珈不欲再留在寒叶寺中,所以他硬撑着背上的伤,起身往外走。
往出走的路上,不少小和尚小沙弥都在驻足看向他,祁婠伊看见不远处的洗心亭中,新进寺的小沙弥全转过头来看先他们两人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