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
这包厢里除了他,其他三个人却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胖子小声嘀咕了句:“哟,飞叶子的,瘾还挺大。”
严峫:“……”
红毛见状凑过来,跟灰毛嘀咕了几句。
“……行吧。”灰毛终于被说动了:“也是大老远跑一趟,怪不容易的,我帮你问问老板今晚还过不过来。”
严峫心下一松。
“不过呢,流程还是要走的。”灰毛招手示意严峫站到自己面前,诚恳道:“实在对不住兄弟,我们底下人也是照规矩办事,你们仨的手机也都得先给我保管。”
——他还是要搜身!
边上那胖子的心理素质是真不咋地,一下脸色又变了:“哎我说龙哥,你这是——”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严峫这次一点不磨叽,仿佛是对刚才自己引发骚乱而感到很抱歉似的,痛痛快快就站起身:“哎!好说好说,来吧。”
胖子:“哎……”
胖子眼睁睁看着严峫张开手臂,大大方方被灰毛从上到下仔细搜了个遍,连裤脚缝隙和皮鞋里都看了。胖子的心跳跟着灰毛的动作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好几次心跳差点蹦到了喉咙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见灰毛慢吞吞停下,谨慎地冲红毛一点头:
“没问题。”
红毛向沙发上一努嘴:“那个谁,你朋友……你男朋友……”
严峫的反应有点强烈:“是我媳妇,我在上面!我在上面你懂?!”
红毛:“……你媳妇也得……咳。”
江停脸上醉酒的红潮已经完全退下去了,面色苍白无神,目光散漫而萎靡不振。如果说严峫还得靠线人来证明自己买家身份的话,江停这副模样走大街上,那活脱脱就是个发作了的瘾君子,连话都不用多说。
“干净。”灰毛仔仔细细搜完江停,对红毛一点头。
俩马仔这才放心,脸上也笑开了,红毛一边赶紧把严峫甩出的万元小费收进怀里,一边去迷你吧拿了啤酒出来塞给严峫,陪着笑说:“别介意别介意,我们这些跑腿的小碎催也是上面人怎么说,我们就得怎么做。您在这稍等会儿,我们这就去叫老板来。”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严峫心里知道是稳了,也就不纠缠,露了个笑脸出来挥挥手让他俩去。
本来按规矩,应该是有个人在这守着,另一个人去叫老板的。但这两人刚拿了大笔小费,钞票滚热地贴在怀里,急不可耐地催着他们要回去藏起来,因此两人竟然都不约而同地跑了,把严峫、江停和线人单独搁在了包厢里。
咔哒门一关,严峫立刻变了脸:“你怎么在这儿?”
胖子还以为是对他说话:“……啊?”
江停慢悠悠起身,仰着头扭了扭僵硬的颈椎。
他那浪荡又颓废的气势荡然无存,衬衣领开了三个扣,线条从下颔、脖颈蜿蜒到锁骨,骨骼在透明皮肤下的每一寸转动都清晰可见。
严峫喉结上下狠狠一滑,严厉道:“喂,问你话呢!”
“我以为你会对我的救命之恩表示感激,”江停说。
“我还没问你刚才吞……”
江停平淡道:“贵支队的行动部署实在非常低级。这么巧碰见你我也很高兴。不用谢。”
作者有话要说:
磨牙:瘾君子药嗑大了
第22章
千言万语在严峫心中化作情真意切的三个字——干你娘。
然而他注定是没机会把这三个字说出口了,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包厢门被再次推开,俩马仔毕恭毕敬将一个精瘦的中年人请了进来。
严峫眼角余光一溜,只见胖子对他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老板综哥,”红毛指了指:“综哥,这是——”
严峫大大方方道:“不用介绍,拿了货就走。要不是姓胡的进去了,我也用不着上这儿来,北区往这儿开忒麻烦。”
“哟,老胡的朋友?”综哥脸上那含蓄又矜持的神气顿时就松了松:“哎呀你怎么不早说,真是怠慢了怠慢了——瞧你俩办的事!熟客也敢得罪!”说着回手就给了红毛一嘴巴子。
这一巴掌明显雷声大雨点小,红毛也就赔着笑不作声,严峫连忙装模作样地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