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在乎掌司是谢浔带入京的丫头,毕竟人心可以收买,只要他将来使点儿手段,那呆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他不能忍受,谢浔出现在阴阳司的案件卷宗上!
谢浔想干什么?想夺走他的阴阳司吗?!
慕容渊怒咬着牙,“父皇,三弟这么做,是逾矩!”
“朕怎么觉着,这案子有一半功劳是楚王的?”
鸿泰帝头也没抬,手里端着燕窝,一口一口喝得缓慢。
听到这话,慕容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眼瞅着殿内气氛越来越僵,杜恩笑着出声道:“奴才听闻,阴阳司掌司姜姑娘是楚王殿下带入京的,昨儿又是阴阳司第一天开张办案,楚王殿下担心姜姑娘,跟着一块儿出案子,也是人之常情。”
鸿泰帝喝完最后一口燕窝,慢条斯理地将小碗搁在方几上,接过杜恩递来的帕子擦擦手,“一份卷宗而已,太子,你紧张过头了。”
慕容渊身躯一震。
鸿泰帝一向是恩威难测。
慕容渊当了这么多年太子,一直没能摸透他父皇的心思。
但有一点,每当父皇沉下气来,认认真真说话的时候,谁敢再反驳,后面等着他的,必定会是龙颜大怒。
压下心中火气,慕容渊垂下头,“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告退。”
回东宫的路上,慕容渊想到鸿泰帝刚才的反应,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拿他父皇跟老师对比了起来。
老师从来都是以他的利益为先,处处为他着想,碰到事了,还会认真跟他分析原因,并快速寻找解决办法。
反而是父皇……
有时候慕容渊真觉得,老师更像他亲爹。
老师这几天都不在东宫,也不知道皇陵那头准备得怎么样了。
——
阴阳司没开张之前,姜小小还真不知道坊间有这么多邪祟惹出来的事儿。
距离槐花巷的案子才过去一天,她又接到了报案。
这次报案的人没去京兆府,而是直接来的阴阳司。
“掌司大人,小民见鬼了!”
报案的是个男子,四十来岁模样,名叫唐顺。
姜小小坐在公堂的主审座上,望着跪在地上的唐顺,“说说具体情况。”
唐顺道:“我们家老爷子的养老阁,都快封砖一个月了,我外出做生意,昨晚刚巧回来,路过坟地,想着去给老爷子上柱香,却见他跟在一个黑袍人身后,我喊了他好几声,结果他一回头,满脸的尸斑……”
唐顺说起这个,自己都害怕得瑟瑟发抖。
姜小小不解地看向一旁的谢浔,小声问:“什么是养老阁?”
谢浔耐心跟她解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