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镜清飞身而起,千仞剑唰唰唰一顿乱挥,两千石阶于他不过瞬息,转眼就到了山下。石阶两次的大树被剑气那么一卷,树叶下雪似的簌簌落,石阶上铺了厚厚一层。
他收了剑广袖再那么一舞,风越来越大,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卷起地上的落叶朝着两边滚。
不到半刻,进入内门的石阶两侧,连草皮都被清理了个干净,比消厄寺里武僧们的光脑壳还清溜。
那些树自建门便种植在这里了,几千几百年的老树啊,树叶就这么被一下子给摘干净了。许多树是生了灵智的,这会儿子都被吓得,树枝不住地颤抖。
许镜清很满意,这下外门弟子起码一年都不用再扫石阶了。
他背着手飞到山门前,左右看,咦?纪师妹呢?
云停风止,四周一片寂静,许镜清找了半天才把纪圆从厚厚的落叶堆里扒拉出来,脸上表情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目光投向石阶之下好像在说——怎么样,这盛世,如你所愿。
纪圆被狂风吹得晕头晕脑,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就看见两边大树叶子全没了,树下绿叶堆叠了厚厚一层。早晨的太阳明晃晃,耀眼的白光照射得人脑袋一阵阵犯晕。
“这这这……”这不关我事啊,纪圆跌跌撞撞就往山下跑,扫把都不要了。
太竹峰深处,掌门晏洲安正与二长老云静燃端坐对弈。
云静燃再一次无法避免步入陷阱,严肃的老脸皱成一团,人有点着急,爪子伸进去,“再让我悔一步,就一步。”
晏洲安抓住他的手,温和地笑,“已经让你十三步了。”
云静燃死皮赖脸,“最后一步,最后一步。”
掌门不让,“落子无悔!二长老,脸面呢?”
这边还在拉拉扯扯,外面阵法传来响动,晏洲安挥袖,凭空显现的虚影中见门外几十只拳头大的绿色小光点挤在一起。样子很着急,发出呜呜的低泣声——是被撸光了头发的草木精灵告状来了。
云静燃趁人不备,赶紧将棋盘乱摆一通,晏洲安起身,云静燃抽空往那边看了一眼,跟着出去。
草木精灵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你那徒弟,清早八晨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对,跑到山门前举着千仞剑咔咔就是一顿乱舞,简直造孽。几只草木精灵哭着就来拽他的袖子,要他亲自去看。
晏洲安和云静燃狐疑对视,一同前往内门山门。到了地方一看,好家伙,担任掌门八百多年了,从来没见这块儿这么敞亮过,比狗舔的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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