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九扯了挂在一旁的披风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来把披风扔掉,他几个月不出门,推开门暖风迎面吹来,原来已经到春天了。
呱呱扯掉罩在脑袋上衣裳,快速提起食盒跟上他的脚步。
在寝殿里渡过了漫长的冬季,如今春暖花开,大步走在外面,风里带着潮湿的水汽和青草味,让他感觉很舒适。
赤狐九根本不在意许镜清的冬天是怎么过的,一整个冬天他都没去看他。他觉得他应该吃点苦,受点罪,他的好日子过得太久了。
果然,许镜清真是大变样,一身破烂衣裳,披头散发坐在湖边上埋着头不知道在干嘛。
赤狐九走过去,扫了一眼堆在他身旁的木牌,用脚踢了踢,“你的手艺不行啊,毛边修修啊,不嫌扎手啊?”
许镜清继续刻着木头,“别动。”
赤狐九瘪嘴,“我可不稀罕你这些破烂。”
呱呱按照吩咐给赤狐九在湖边抬了桌子,菜摆上,赤狐九坐在湖边吹着小风吃着肉,得意摇头晃脑,问许镜清,“我有肉吃,你羡慕吗?”
可惜没人搭理他,风风跳上了树,把头转向一边,眼不见为净。
两兄弟之间,倒是保持着一种奇妙又和谐的氛围。
就连阿奴颜看到湖岸上那两个人影时,也有一瞬间的失神,猛然顿住了脚步。
但她并没有犹豫太久,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他们面前。
“母亲!”赤狐九快速站起身迎上去,“母亲,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呀!”
阿奴颜按了按他的肩膀,指腹抹去他唇边油渍,勾唇笑笑,“小九乖。”
许镜清也终于扔了手里的刻刀,抬起头面无表情看着她,“你来了。”
阿奴颜推开赤狐九,走到他面前,认真看他。
这张脸,跟晏洲安仅仅有两三分像,其余的更像她。应该是像她的吧,手边没有镜子阿奴颜一时无法确定,但这种都不重要。
阿奴颜表情颇有些无奈,手指头戳了戳眉心,又无力垂下,摇摇头,“本来,不是这样的,我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但是我没有办法了现在,你可以理解我吗?”
许镜清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奴颜说:“我听说你一直很想杀我,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杀?”
许镜清的回答很干脆,“我是要杀你,但不是现在。”
阿奴颜说:“那你在等什么?”
许镜清说:“你又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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