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漆煦“啪”的一下把凌江沅的手给打开了,“你别转移话题。”
凌江沅皱皱眉,脸色也有些按捺不住的微微往下一沉。
漆煦死死的盯着他,眼里窜着一株小火苗,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发——就等着火上浇油了。
凌江沅尽量保持平静的解释道:“我不是在针对你,只是希望你可以有更多的进步。”凌江沅叹了口气,“人生的路有很多条,你明明有更好更轻易地选择,却偏偏选择了最难的一条。所以无论有多难,你都应该坚持下去,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漆煦真是受够了凌江沅这一幅站在製高点一脸说教的样子了。
那股不知名冒起来的邪火越来越大,直至让漆煦失去了理智,他嘴角一撇,说出极其刻薄的话来:“凌江沅,你怎么有脸说我的?”
凌江沅怔了一瞬,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你自己还不是放弃了?”漆煦说。
漆煦说完这句话后,理智立马回到了被思想禁锢的牢笼里,心里那一瞬间隻蹿起来了两个大字——
完了。
他不该说这个的。
可是气性上头,哪有什么该说不该说,都是话赶话,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想找人狠狠地吵一架。
但也不该说这样的话啊!
漆煦的脑子里那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都因为凌江沅的沉默而偃旗息鼓。
凌江沅只看了一眼漆煦,然后打开了房门走出去。
“凌江沅,我……”漆煦下意识的喊住凌江沅想要道歉。
凌江沅意外平静的站在门外,像是生气了,又像是没生气。但他没有给漆煦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而是道:“这段时间学校里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我会特别忙,应该不怎么回来住。你自己在家里待着,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断水断电。”
漆煦懵懵的看着凌江沅,不知道对方这是在闹哪一出,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
凌江沅说:“我走了。”
“哦。”漆煦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等他反应过来,凌江沅已经连衣角都没给他留了。
漆煦这才意识到自己该说一声对不起的。
凌江沅只是被他迁怒了。
漆煦看着手里那一沓画满了红色笔记的纸张,凌江沅应该是很认真的在……修改吧。
漆煦早就猜到那一段经历对凌江沅来说是不可碰触的存在,居然还敢大着胆子去触碰逆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骂自己是好了。
“啊……”
漆煦把草稿纸盖在自己的脸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声咕哝道:“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如果没生气我道歉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大题小做了啊。”
“但是如果生气了,我不道歉的话,凌江沅会不会以后都不理我了啊……”
傍晚时刻,老小区里没什么人,偶尔有汽笛声从靠街边的位置传进来,凌江沅都觉得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整整的抽完了一整根烟,才站了起来。
时间还早,凌江沅考虑再三,打算回去看看。
毕竟都喊了四五次了,再不回去看看,凌江沅真怕又闹出什么事儿来。
房子不小,坐落在富人区,门口栽了一块很大面积的花圃,这个季节花开得正艳,进去时可以闻到花香味,但有些过于浓郁了,所以凌江沅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屋子里很安静,像是没人,凌江沅摁下门铃过了大概两三分钟才有人开门。
“江沅,”女人站在门口迎他,半长的浅蓝色丝绸真丝睡衣看上去让她多了几分风情,眼底的青黑色也难掩女人姣好的面容,“回来了?”
“嗯,妈。”凌江沅喊了一声,四下看看。
“就我一个人。”姜蓉说,“你来也不提前跟妈妈说一声,妈妈都没帮你准备些好吃的……你吃了吗?”
虽然胃里空落落的有些难受,但凌江沅还是说道:“吃了。”
“那就好。”姜蓉拉着他在餐桌上坐下,上面隻摆放着一碗稀粥和一碗银耳汤,看上去清汤寡水的。
“你就吃这么点?”凌江沅皱了皱眉头。
姜蓉笑道:“吃多了容易长胖呀,身材变形了可不好看。”
凌江沅没说话,陪姜蓉喝完了一整碗的粥。
话题果不其然很快拉到了学习上来,姜蓉一边看着凌江沅的表情,一边问道:“最近学习怎么样?有什么缺的少的就跟妈妈说。”
“挺好的。”凌江沅难得话少沉默,“也没什么缺的少的。”
“我听你爸说……”姜蓉顿了顿,“你们学校有读博的指标,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又来了。
凌江沅的胃开始隐隐作疼,凌江沅想果然不吃东西还是行不通,胃里总归是会难受的。他面上不动声色,打了个太极说道:“还没有考虑。”
“怎么能不考虑呢?”姜蓉眉头皱起来,语气有些急切
', ' ')('了,“你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学历有多重要,只有学历上去了,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才会觉得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你虽然读了研,现在这个社会上来说还算不错,但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呢?还会觉得你不错吗?”
凌江沅的胃里跟针扎似的,不由得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鼻子上的薄汗,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妈,学历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