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脸激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自己是在开玩笑吗?
时浅双手托腮,笑眯眯地问,“你刚刚不是说有一万种办法让我离开傅知寒吗?”
她本来赴约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女人跟傅知寒有牵扯,看能不能从解嘉身上找到突破口。谁知道解嘉这么好,瞌睡了就来送枕头。
一万种办法?时浅放在脸颊上的手敲了敲皮肤,想,那应该随便挑一种就能随随便便取消两个人的婚约吧。
解嘉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傻,用眼神审视了她一番,只瞥见满满的期待。她嗤笑了一声,“你这是在挑衅我?”
“没有啊。”
可惜时浅无辜的模样落在解嘉眼里十成十地嚣张,她按下心里的不满,抬头看向这个女孩,“你真以为门当户对这四个字是开玩笑吗?你跟他结婚能给他带来什么?”
“……”
“傅知寒的父母只支持我做他们的儿媳妇,你觉得你有什么筹码……”
时浅很努力地想在她话里提取有用信息,但是都失败了,她抬头看见解嘉还在说一些有的没的,随即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自己被愚弄了,面前这个女人好像纸老虎,只会嗷呜嗷呜地叫,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她失去继续倾听的欲望,正百无聊赖时抬起头,发现解嘉十分愤怒地看着她,似乎在气自己的无视。
“额……”时浅笑了笑,实在不记得她说到哪里了,于是点了点头,肯定道,“你说得对。”
“……”这一回复,把敷衍表现得淋漓尽致。
解嘉深吸了一口气,看上去好像真的生气了,时浅脑补出那些黑化的女配,一脸惊恐地往后靠了一下,语气要多脆弱有多脆弱,“你千万别绑架我,其实我离开很容易的,你直接甩我一张两百万的支票就好,我立刻滚得明明白白。”
解嘉:“……”
这人多半有病。
解嘉的本意是让时浅意识到他们两个人的差距,让她自己退出,谁知道莫名其妙,简直无法沟通。解嘉被她最后一句话给噎着了,气急败坏踩着高跟鞋离开。
时浅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的背影,这都没说方法怎么就走了?
她像个小猫一样打了个哈欠,眼睫上沾了露珠,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时浅想着自己都牺牲了赖床的时间出来陪她吃饭,没想到这人这么没有礼貌,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
时浅单手拖着腮帮,见之前点好的菜品上了,突然眼前一亮。
唔……看在美食的面子上,就勉强原谅这个人吧。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又下雨了。细密的雨丝消散了晚春微弱的热意,时浅赶紧拦了辆出租车,高跟鞋踩到台阶下面的时候雨点儿溅到脚踝上,冰冰凉凉的。
时浅回到家换了身衣服,洗了一些草莓,一边吃一边写报告。工作结束之后她伸了个懒腰,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
阚子璇自然不能放过时浅的空闲时间,把她拉出来吃火锅,于是吃饭过程中时浅就把上午发生的事跟阚子璇说了。
“下次还是别找这个女人了吧。”
时浅心想难道塑料姐妹花也会担心自己的安全了?她刚感动得眼泪汪汪,突然听到阚子璇补充了一句——
“她明摆着没钱,要是有钱早给你甩个五百万。”
语气还很不屑。
“……”
时浅无语地夹起毛肚,心想你塑料姐妹到底还是你塑料姐妹,关心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她想起什么,“对了,多亏你帮我联系盛修白,这次采访得非常顺利。”
阚子璇立马得意起来,“你也不看你闺蜜是谁。”
时浅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认真地吃起火锅,不一会儿肚子就吃得有些圆鼓鼓的,摸起来手感极软。她想回家躺着,阚子璇执意要带她去玩密室逃脱,说是证明自己的智商。
“证明自己的智商的前提是你要有吧?”
阚子璇气急败坏,“等着,一会儿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聪明绝顶。”
半个小时后,阚子璇看着面前的时钟一筹莫展。时浅也解不出来,试探着问,“要不然求助一下工作人员?”
“那怎么行,我们遇到困难要依靠自己,怎么能求助别人呢?”阚子璇说着大道理,“你有没有听过,靠山山要倒,靠水水要流?”
时浅:“……”
继续,我倒要听听你还有多少歪理。
于是在阚子璇的坚持下,两个人足足被困在密室里四个多小时。要不是时浅坚持要求助工作人员,真怀疑自己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最无语的是他们选的是最简单的模式,时浅总觉得那些工作人员看自己的表情像看一个傻子。她赶紧离阚子璇远一点,“你下次想约我是不可能的了。”
“小浅浅,你不会生我气的对吧?”
见时浅不看她,阚子璇赶紧走过去撒娇,叫着她的各种奇怪外号,“十七七……”
时浅不理。
“小浅浅……”
“……”
“绿毛龟。”
“?”
时浅以前叛逆的时候染过绿色的头发,她当时觉得自己特别酷,这些自然是不能提的黑历史。
时浅瞪着她,似乎真有些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