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尸蛊连忙沿着桌腿爬到地上,类似饭团一样的三角脑袋立刻怼到了地上,还没看清是如何操作的,三尸蛊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小堆土和一个小小的圆形洞孔。
陈岭:“……那把他暂时留在昱和山吧,让他担当蚯蚓的角色,帮忙松松土什么的。”
三尸蛊:“……”
江域笑着摸摸青年的头,再无礼的要求在他这里都会得到同一个答复:“好。”
三尸蛊的去留问题被暂时决定下来,言归正传。
陈岭:“你是不是对李道玄有意见?”
老祖宗很少表现出对一个人的好恶,李道玄算是头一个。每次见到李道玄,老祖宗身上多少都会染上些许冷感,尤其是说话时,疏离的态度十分明显,其中还带着一丝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尖锐和戒备。
“没有意见。”江域的脸微微绷着,眸色暗了几分,“李道玄此人不简单,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煞气。”
这种煞气并不浓烈,但若是将其放在一个脾性温和的修行人身上,就显得有些突兀怪异。
陈岭:“有言,煞气即凶秽之气,邪恶之气。”
“李道玄身上不该有这些东西。”江域的指腹在青年脸上滑动,动作散漫,语气却十分严肃,“总之,小心为上。”
陈岭的脸被抚摸得有点痒,挡开男人的手,他困惑道:“身染煞气的人怎么会当上特调部组长?”
身上沾染了凶煞之气的人,虽然上阵杀敌时会表现出不一样的勇猛,但也容易被邪祟入侵神志,找到弱点,进而抢占身体上身夺舍。
江域:“我派人去查一下。”
陈岭:“查什么?”
江域:“生死簿。”
“你想看他有没有被别的东西控制?”陈岭的重点忽然歪了,“生死簿你想看就能看?”
他眼珠子一转,摆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不信,你就吹牛吧。”
江域将高大的身体往下移,额头抵住青年的额头:“激将法?”
陈岭撇嘴说没有。
江域摸了摸他的脸,语气少见的有点得意:“生死簿而已,若是你想,就是轮回池我也能带你去看一看。”
陈岭揪住男人领口的衣服,微眯起眼睛,用威胁的口吻说:“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域面不改色地用自己的手包裹住青年的拳头:“你的心上人。”
陈岭:“……”
这是什么要命的回答。
但不可否认,土味情话什么的土归土,亲耳听到还是有点难为情。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东西。”陈岭睁着眼睛看他,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回忆起方才老祖宗一本正经的语出惊人,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江域不会告诉他,这又是江盛行那老不正经的灌输给他的,“无师自通。”
“行行行,你厉害,恋爱天赋x。”陈岭把脑袋埋进男人怀里,闻着对方的味道,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江域在他头顶轻笑一声,再次轻轻拍打青年的后背,没几下,就感觉怀里的人身体发软,没骨头似的往里钻。
他低头亲吻青年的发旋,趁着对方听不见,光明正大的占便宜:“晚安,老婆。”
大概是第一次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江域说完忍不住抿了下唇,泛红的耳尖让他虚弱了他周身的凌厉。
就像是占有了宝藏的恶龙,他轻轻把人又往怀里拢了拢,密不透风的抱住。
青玄观的清晨与市区或者昱和山都不相同。
尚未睁眼,便已经听见观里的道士们做早课的声音。
陈岭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翻个身,身旁的位置还带着温热的体温,但人已经离开了。
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正准备一下床去洗漱,敲门声响起。
李鸿羽拿了早餐过来,见陈岭居然才起,有些错愕,举着东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陈岭扶着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等等,我马上好。”说完就抱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去了院子里的公共卫生间。
李鸿羽把早餐摆到桌上,双手放在岔开的膝盖上,安静等着,视线漫无目的的打量周遭,最终停在了陈岭的背包上。
背包被随意的丢在床脚,拉链开着,露出一个弹弓手柄。
恰好陈岭这时候进门,他指了指那个弹弓,“你自己做的?”
陈岭显摆似的把弹弓取出来,拉了下皮兜,做了个瞄准的姿势:“不是,是吴伟伟做的,怎么样,看着不错吧,手感挺好。对于远距离的邪祟,这种绝对是最好的攻击武器,小、轻便,容易上手,只要准头够,一下子就能命中目标。”
李鸿羽有些诧异:“他还会做法器?”
听他这么一说,陈岭也才刚反应过来,非要说的话,吴伟伟做的这些小手工的确称得上是法器。
他寻思着,若是吴伟伟有意往这个方向发展,回去以后可以多找一些法器或者机关术相关的书籍塞给他。
陈岭回过神,接上李鸿羽之前的问题,语气不免带着几分吹嘘的意思:“当然了,我们家吴伟伟挺厉害的,手特巧,之前还用墨斗线编网,遇到不怎么厉害的鬼,一下子就给兜住了。”
李鸿羽接过陈岭手里的弹弓比划两下,的确称手,他将东西放回桌上,笑着道:“我看他平时咋咋呼呼的,没想到还能静下心做这些。”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