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域应了一声,利落地离开了江家。
陈岭还不知道来送东西的已经临时换人,正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电影。
他目前所在的房间,是王家的客房。
江太太离开后不久,王太太就问他累不累,如果累了可以先去客房休息。
陈岭知道,自己一直干坐在客厅里,会打扰到王太太干坏事,就答应了下来。
在他上楼后不久,楼下传来细微的关门声,他走到窗口看向后花园,铁门紧锁。
于是又悄然离开房间,去了走廊尽头的窗口,从这里恰好能看见外面是否有人出入正门。
结论是,没有。
王家人没有离开屋子,也没有上到二楼,王太太一定是进了一楼,亦或者是地下室里的某个房间。
陈岭一心二用,一边思索新接收到的吴伟伟发来的信息,一边看电视上放的狗血妈妈剧,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没有吴伟伟让他去阳台接包的信息。
纳闷的“咦”了一声,他蹙眉给发了个短信出去。
却发现,手机忽然没有信号了。
陈岭警惕,戒备的扫向四周,这才发现,客房里的氛围不知不觉间变了,无形的阴森感散布在房间的各个墙角,它们正无声无息的往中间蔓延,想要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
他心头发紧,将挂在脖子上的黄神越章印拽出来,让它垂在胸口。
随着阴影越来越靠近,胸口的法印开始发烫。
陈岭开启齿关,松松咬住舌尖,只要对方有攻击的势头,他就朝着半空喷一口舌尖血,杀他个措手不及。
阴影包围过来的速度加快,顷刻间抵达脚下。
陈岭蹙眉,刚要咬破舌尖,一只手从晦暗的阴影中伸出来,掐住了他的两腮。
嘴唇被迫分开,露出里面小幅度翘起的粉色舌尖。
青年惊讶的睁大眼睛,瞳孔紧缩,紧跟着,正打算结印的双手被阴影缠绕,捆绑起来。
熟悉的压迫感和束缚感让他心慌意乱,说实话,还有点小刺激。
可现在地点和时间都不合适,他得把发疯的人制止住。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悲惨,因为腮帮子无法回归原装,嘴唇无法闭合的缘故,光靠舌头,他只能发出几个模糊的,成不了句的音节。
遮盖在屋子里的阴影越发浓重,暗示着男人的此刻的情绪十分糟糕。
“反抗我。”紧贴在身上的冰冷空气中,传来熟悉的低沉男音,“试着反抗我。”
陈岭一没符纸,二没有法器,就连舌头都没法咬破,可以说是毫无反抗之力。
阴影开始褪去,显露出男人挺拔的身形。
江域的手依旧将人钳制,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浅淡的瞳孔显露出一点执拗的疯狂。
“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桎梏都无法对抗,谁给你的胆子和底气孤身留在这里?”听不见青年的回答,他低低“嗯”了一声,尾音上挑。
漫不经心的语调,被陈岭听出几分杀气腾腾的意思。
他喉结攒动,被无形困缚的双手挣动两下,眼神发软,透露出些许讨好的恳求。
江域眉峰蹙起,知道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的注视,索性避开,视线停在青年身上的红色夹克上。
刺眼。
碍眼。
让人恨不得立刻把这件衣服给扒了。
此时此刻,江域真的有种要被绿了的愤怒和暴躁。
他抬手,指尖挑起夹克的领子,让这些令人厌恶的布料不再贴着青年的皮肤。
“这件衣服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陈岭说不了话,只能眨眼。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江域竟然精准的猜出了其中含义,“既然知道你还敢穿,你当我是死了吗?”
陈岭继续眨眼。
“没有?”江域冷笑,“那现在就脱了吧。”
这衣服上谁知道有没有藏着符纸,万一脱掉惊动了施术人怎么办,陈岭尝试着摇头,发现不能后便开始疯狂眨眼。
眨啊眨,眼皮子都快抽筋了。
江域这次没有跟他搭上正确的脑电波,他道:“想让我帮你?”
男人的嘴角总算是露出一点点笑意,“好,我现在就帮你脱。”
陈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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