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那个画面是我的以后,还是我的从前,可若是从前,顾幽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画面里。
最为重要的是,我似乎杀了很多青丘族人,而顾幽篁也因此杀了我。
一想到画面的最后,顾幽篁的手伸进了我的胸膛,似乎要捏碎我的心,我整个人都变得失落和无助。
我不知道是不是问命杯出现了问题,顾幽篁是我的妻子,正如顾辰说的那样,她视我如命,又怎么会杀我呢。
可问命杯的提示若是真的,那我到底为什么要杀青丘族人,又为什么会和顾幽篁成为敌人。
我的前世似乎是一棵青竹树,当然了,我不知道那是他刻意幻化的,还是他的本体就是一株青竹。而这柄剑,同样是竹子做的,又让我心生熟悉,我不确定它是否真的如龙老说的那样,是我前世所用。
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团迷雾,搞的我心烦意乱,但我也知道,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要做的是解决眼前的事。
“陈小子,这五人杀还是不杀?”龙老化作人身站在青丘五老身边朝我问道。
“杀,全部杀完,连他们的元神都给我捏碎。”我毫不犹豫的回道。
刚才要不是血色长剑护我,我此刻早就被顾辰扭断了脑袋,不管是为了顾幽篁,还是为了顾方顾圆,又甚至是为了我自己,我都绝不会放过这五个老家伙。
“好。”龙老身影暴动,也没见他有所动作,青丘五老的腹部被齐齐扯开,五枚拳头大小的狐丹出现在龙老掌心。
而另一边,见顾辰已死,青丘五老也被我们解决,黑衣蒙面人见势不对,借着与青禾蓝根的一次碰撞,急速后退,想要撤离。
“龙老,留住他。”我大声喊道。
此人不管是谁,刚才都是帮顾辰的,我的命也因为他的出现差点丢掉,哪可能这么容易放过他。
其实不用我提醒,龙老在对方撤离的第一时间就围堵了上去,和青禾蓝根联手,形成三面夹击,让对方退无可退。
“老夫要走,你们留不住。”黑衣蒙面人怪笑一声,其掌心突然出现一张金黄色的符箓。
“神遁符,你是道门中人。”龙老失声喊道。
“慢慢猜吧。”黑衣蒙面人冷笑,掌心的符箓在顷刻间燃烧。
我虽然没见过神遁符,但因为燕秦桑爱画符的原因,我也知道神遁符是一种极品灵符,这种符的作用能使人遁走于千里之外,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可这种符极难绘画,也不是一般的符笔与朱砂能画出的。
更重要的是,整个道门,能画出极品符箓的人绝不会超过五个。
如此一来,黑衣蒙面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道门门主不在道门,剩下的无非也就是道门九大长老。
毕竟能有龙老这种修为,又能拥有极品神遁符的人,除了道门九大长老,不可能出现在道门弟子身上。
这一刻,我感慨万千,心情复杂难言。
两天前,道门九大长老还视我如子侄一般,和我聊天,谈爷爷的过往,和蔼可亲。
一转眼,为了所谓的人情置我于死地,毫不手软,毫不留情。
黑衣蒙面,若是陌生人,又何必黑衣蒙面?
“剑灵,给我杀了他。”我满腔的怒火在对方黑衣蒙面的嘲讽眼神里再也抑制不住。
哪怕我知道剑灵杀不了对方,可这口气我还是憋不住。
“嗖。”
听到我的命令,身前的血红长剑化作万道剑光轰然撞向身影模糊的黑衣蒙面人。
只听见一声惨叫,那借着神遁符即将消失无影的黑衣蒙面人愣是在这万道剑影下被逼的再次现身。
“咦,破虚空之力,陈小子,你这剑果真可怕。”龙老满是惊恐的看着血色长剑,喃喃说道。
“啥意思?”我问道。
“晚点说,我先帮你抓住这藏头露尾的家伙,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谁。”龙老一个闪身,再次朝黑衣蒙面人动手。
青禾蓝根顺势而上,三人的夹击又一次形成。
只不过被血色长剑所伤,黑衣蒙面人再无之前那般从容,越打越无力,越打动作越慢。
“刺啦。”
其脸上的黑色蒙面巾被龙老一把扯开,露出道门五长老何玉子那张熟悉的面孔。
“五长老……”我望着对方冷笑连连。
“惭愧。”何玉子脸色苍白,嘴里说着惭愧,但其脸上当真看不出有任何惭愧之色,反而带着一股傲慢。
“我们无仇也无怨,说起来,因为我爷爷和莲姨,我们还算是有些情分。”我望着何玉子,语气失望道:“你这样做,我与道门可真就毫无情分了。”
“立场不同,又何须谈情分。”何玉子指着顾辰的尸体说道:“其父顾年,数千年前我曾欠他一份人情,而其子要我还了这份人情,我不得不还。修道之人一诺千金,老夫身为道门五长老就更不能失信于人。”
“所以,你为了还人情就不顾与我的情分?”我苦涩道:“哪怕你没有直接杀我,而你帮顾辰,也是间接杀了我。”
“人都是自私的,修道之人亦是如此。”何玉子毫不遮掩道。
“你说的不错,人都是自私的。”我点头:“所以,你杀我,我就杀了你,我陈安做人很简单。”
“你杀不了我。”何玉子摇头笑道:“这里是道门山下,道门内有我神魂命灯,我一死,你们全都要为我陪葬。”
“而且,只要我神魂不灭,我是道门第五峰峰灵,哪怕借着一抹神魂,假以时日,我还是能恢复的。”何玉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