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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那爷怎么知道宋是您师父?”

“我同他年岁相差甚多,若非师徒情谊,他不会如此关怀。”

“那马……”

“既知敌家权势滔天,去掉官府马匹上的痕迹,亦是谨慎之举。”

“您刚还说了,是师徒情谊……”萧应话赶话的问出了口,后起身垂首,“是属下失言了。”

“坐下。”西洲瞟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他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多疑谨慎的性子,只不过知晓了身份后,这份疑心便重了。

看爷没再责怪,萧应老老实实吃面。忽而听他冷不丁的问:“朝中我到底同谁一直为敌?”

萧应怔住,起身附耳。

“是东宫太子。”

第9章上山她拖着,日复一日,不去想脑海中……

“阿洲,阿洲!”

正在扫雪的西洲将手中最后一铲落下,回首见妻子疾步从院外走来,小脸上漾着喜悦。

“慢点走,地上还有浮雪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沈青青真觉得脚下跟溜冰似的滑,失声叫了出来。

回神时,人已经落进西洲宽大的怀抱中,顺带的额头被他弹了一下。

“都说了慢点走,要是摔了,还怎么回庆灵峰。”

“阿洲唬人,光说不练,早就说要带回去的。”

沈青青没搭他话,只想着把刚听到的好消息告诉阿洲。

她像是只突然吃到鱼干的猫,眼睛里都闪烁着快乐与满足。

“阿洲你知道么,知县昨日带人去抓了郭兴,说是在城里犯了案,先前他回村就是为了避风头。”

西洲揉了揉妻子被冻得发红的小脸,温声道,“的确是好消息,但下次不许在雪地里跑了,他被抓了是小事,你伤了才是大事。”

沈青青小脸一红,嗫喏着,“你最近怎么回事,总讲这些,奇奇怪怪,怪肉麻的。”

“青青昨夜不还说爱的紧么,怎么今日又觉得肉麻了?”西洲笑着,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

“你这人,大白天的害不害臊,那种话白日是不作数的……”沈青青说着,身下一轻,突然让他横抱起来,“你、你快把我放下来,咱家大门可还没关……”

她说着,听突然西洲大声道:“不怕,在我家跟我自己媳妇抱一下又怎么了?谁爱羡慕羡慕去。”

说着,他抱着沈青青,大步走向主屋。

正翻看话本子的萧应一听,立刻扔开书册,烦躁的拿起棉被捂在头上。

大白天的,这两个人……还有没有点节制了。

萧应有些绝望的想着,自从爷那日见过宋知州,回来后基本上就没再出过门,俩人成天腻在一起,如胶似漆。

甚至完全不顾他这个“盲人”的存在,公然在餐桌上悄悄偷喂起彼此饭菜。

沈青青不知情也就算了,可这事是一向威严谨慎的爷主动挑起的,搞得他在饭桌前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还得装作没看到这两人的小动作。

若不是碍于主仆身份,他真想拍案而起,扯下眼罩,大声斥责这对儿不讲道德的夫妻。

不过这些胆大包天的事,萧应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自饶州之事后,萧应明显感觉到,主子对他的信任加深。

至少,不会再强行让他留在偏房内闷着了。

所以这几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跟两人处在一起,更多时候,是同沈青青在一起。

看着她沉迷在各种各样的家务中,自得其乐,突然觉得若是长在这样的家庭里,他一定会无聊到死。

那头,沈青青觉得自己像是支浸在池子里的小莲花,历过风吹雨打,起起伏伏,总是上不到岸。

时间像是很慢,直到屋外的天色暗下,白窗上透着夕阳的色彩,红彤彤的。

“明日会是个大晴天呢。”

她软绵绵的窝在他身旁,眼角带着些湿润,温温顺顺的看着身旁的男人,“阿洲,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是因为郭兴被抓住才那么高兴的。”

“青青讲给我听。”西洲听着软娇娇的妻子同自己说悄悄话,心生无限怜惜,伸手把人揽在怀里。

他自然是懂她的,知道她想要看到的结果是什么。

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促成。

“最让我介怀的是余娟的奴籍,你说为什么有人要因为自己父亲犯罪而受罚呢,她还那么小,就要被人卖来卖去……好在知县深明事理,不但惩治了郭兴,还帮余娟脱了奴籍,以后她就是良人了,不会被人当成个物件似的糟蹋。”

“青青心善。”他拍了拍她温热的背,安抚妻子忧虑的情绪。

“不,我不是。我也有私心,才不是什么大善人,其实我恨不得郭兴死。”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说道死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知道青青想说的,是平等,对不对?就像你当初救我时,从未避讳过男女有别,只想着救人而已,理所应当。”

“是,同样为人,何故尊卑有别。”

沈青青欣喜阿洲是懂她的,同是社会最底层的人,有些人连自己的命运都左右不了,实在是太惨了。

西洲哑言,不知道以他往日的身份,他要站在什么样的角度让单纯的妻子明白,这世界的残酷与不公平远不止良人与奴籍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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