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尹婉?”她的眼神在尹婉身上兜了一圈,然后,细声轻问,声音小如蚊蚋。
有一点点怯怯的小女人娇态。
不是做作出来的,从她脸蛋上浮现的淡淡红晕,可见,她是真的不太喜欢与生人讲话,也不习惯。
“是,白小姐,你请坐,秋菊上荼。”
来者是客,不论她与敖辰寰是什么关系,也不能自己与敖辰寰是什么关系。
白清幽迟疑了一下,重新坐回到沙发椅子上。
“这里是你的家?”
“是。”尹婉毫不避讳地回答。
“尹小姐。”秋菊奉上了荼,白清幽轻呷了一口,然后,颤颤魏魏地开了口。
“白小姐,不知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尹婉是不喜欢兜兜转转,直接问出。
“噢,尹小姐,也许我的出现吓坏了你,不过,我要申明,我绝不是来闹事的,我之所以来见你,是觉得对不起你,眉庄与我是好朋友,六年前,我让她骗辰寰说我死了,辰寰为了我伤害了你,我真的感到非常报歉,尹小姐,对不起。”
尹婉冷笑:“不关你的事,白小姐,你真没必要跑这一趟。”
“不,是因为你,你才被辰寰逼得离开锦城整整五年,是因为我,你家的尹氏破产了,尹小姐,我得知这样的事实后,我真的有说不出来的疚歉。”
尹婉腾地就从椅子上起身,居高临下地斜睨着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孔:“白小姐,我被敖辰寰逼得无家可归,不是因为你。”
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不,真的是因为我,我知道的,我不是来搞破坏的,你能与辰寰重新走到一起,我感到十分欣慰,尹小姐,你不要这样排斥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只是感到内疚,我对不起辰寰。”
“好了,白小姐,你的来意我听明白了,我想休息了,你请回吧。”
这女人就是来示威的,尹婉心烦气躁,不想再继续奉陪下去。
望了一眼尹婉冷若冰霜的容颜,白清幽吓得赶紧从椅子也站起身,她颤着心口说:“尹小姐,这辈子,我与辰寰是不可能了,希望你与好好地照顾他,帮我照顾他,我感谢你,也祝你与他能够白头到老,永浴爱河,永生不离不弃。”
“我先走了,尹小姐,有时间再聚。”
白清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厅,消失在了尹婉视线中。
这个女人如一阵清烟,来去匆匆,来去无影踪,她招谁惹谁了,明明五年前,敖辰寰五年前伤害她是因为小事候的事情,偏偏这个女人还来跟着瞎掺和,不过,这白清幽,才是真中的一朵白莲花。
敖辰寰,我还就不信,这朵纤尘不染的白莲会在你心中没有一丁点儿地位。
敖辰寰对她说过的话,发过誓又在耳边朵萦绕不去,她怒声骂出:“骗子,都是骗子。”
说着,端起了一杯荼,喝了一口,荼杯被她甩了出去,让一屋子佣人们吓得个个面色发白,都在心里暗忖,平时温柔婉约的尹小姐今天真是被白清幽给气疯了,看来,尹小姐也不是一点也不在乎敖先生嘛,如果敖先生知道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深夜,酒店里,尹方毅让老婆睡下后,自个儿去浴室冲了澡也躺上了床,这两天,他老是被那抹鬼影骚扰,夜不能眠。
所以,这晚早早就睡下了。
半夜时分,狂风怒吼,他是被巨大的狂风声给惊吓的,张开双眼,窗户上那抹鬼魅影子又出现了,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曾经在锦洲呼风唤雨,可是,这奇怪的现象一边持续了好几天,他也觉得奇怪了。
由于休息了几个小时,他整个人出奇地安静,也没有像往天一样惊惧害怕,今天晚上,他就要去捉鬼去。
慢吞吞地穿上了大衣,当那鬼魅影子从地面上慢慢凝聚向窗户玻璃上,他便迅速从床上跃起,跟着那抹鬼影跑了出去,跑到了酒店门口,这一次,魅影并没有消失,疯狂地向酒店的另一边褪去。
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她,想吓他,门儿都没有,也不看看他尹方毅是谁。
尹方毅疯了似地向前奔跑,狂风在他下边呼呼怒吼,他不管,拼命地迈着长腿,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他一定要捉住这个活鬼,这道鬼魅影子已经折磨了他好几个晚上了,估计再这样下去,他会活活被她折磨而死。
很快地,他就跑至了一片芒山野林,魅影消失了,入眼的世界,一片苍茫肃穆的白色。
他的脚步停驻在原地,耳风狂风不休,脚下雪水冰凉,由于刚才跑得急,冰凉的雪水灌进了肺部,让他肺部涌起一阵难受之感。
这是哪里?他不知道,感觉也很陌生,由地是深夜,四周静悄悄,虽然白茫茫一片,仍然有些骇人,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抬眼,仔细察看,才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湖,湖里似乎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块,不过,透明的程度与白雪还有是些区别,让人依稀能辩别出那是结了冰的湖潭。
吸了一口气,风一吹,白雪从树梢吹拂下来,吹得他满头都是,鬼魅之影却不见了踪影。
又是白费一番功夫,尹方毅正准备往回走,没想到,一阵奇异的声音飘了过来。
“你就从我了吧!真没想到,你都生了过孩子了,皮肤还这样细嫩白皙,弹性也很好。”
“尹先生,放过我吧!”
“你又没男人,我查过了,你是未婚先育,没人会管你,只要你跟了我,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尹先生,如果让太太知道了,我只有一条死路啊。”
女人可怜的声音有说不出来的悲怆。
“最近她迷上了麻将,她不会知道的,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知道的,来吧,亲爱的,这几天我都想着你,想得我睡不着觉。”
这是多年前他与一个女人说过的话,陡地,天空中划过一记惊雷,吓得他赶紧用手护住了头部。
这人啊,还真是不能做亏心事,亏心事做多了,晚上也不能睡好觉。
尹方毅惊颖的是,多年前他对一个女人说过的话,为什么会再现在这里,而且,他相信,这番话,只有他与她知道,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沙沙沙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朝着声音来源之地奔了过去。
没想那声嘎然而止,从空气里消失了,他没有找到那声音的来源之地,却赫然让他发现了一场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