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看起来这次抓了条大鱼。”陈庆之闻言,目中寒光一现,接着便看向了那莲珈公主道,“刚才惊扰公主,实是出于无奈,还请公主见谅。”说罢,他却是朝身旁的亲兵道,“带走。”
“喏!”几名亲兵大声应道,便要去带莲珈公主他们走,此时他们身上铠甲血犹未干,脸上杀气未平,却是将那几名侍女吓得花容失色,身子瑟瑟发抖,最后被那几名像是提小鸡一般单手拎了起来,只有莲珈公主,在两名陌刀手过来时,却是自己站了起来,朝陈庆之道,“我自己会走,不要让他们碰我。”
“如此倒有些公主地样子。”见莲珈公主一脸凛然,不容侵犯的样子,陈庆之却是笑了笑,朝几名亲兵道,“让她自己走。”说完,自是转身出了大帐,他先前就曾猜测这帐中的华服女子是贵霜和吐蕃联姻的宫女冒充的公主,可是他却没想到竟是个如假包换的真货,贵霜人下了血本。
方一出帐,陈庆之便看到回援地贵霜轻骑,如雷地马蹄声里,那一千迦楼罗轻骑和重聚起来地夜叉轻卒将他和三百亲兵围了个水泄不通,个个咬牙切齿,好像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陌刀手摆出了圆阵,丈长的双刃陌刀在太阳底下映照着熠熠寒光,杀气森然。这些来自帝国南方地高大重装步兵汉人的身高自五胡乱华之后急剧变矮,因为北方游牧民族都是些矮子脸上挂着一种近乎蔑视的自信,对他们来说面前的贵霜人就算再多几倍,他们都有把握突围而出,此时不过是在等自家大人命令而已罢了。
达龙珈和库付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尚不知道莲珈公主的生死。“不知阁下可否有为难我家公主殿下。”右臂已废的库付不顾身旁的亲兵和达龙珈劝阻,孤身走到了陌刀阵前高声喊道。
“我大秦仁义之师,尚不会去为难一个弱女子。”陈庆之高声答道,不过他自己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他虽是儒士,可是也知道大秦军团和仁义两字毫不沾边,但是换句话讲,这世上有哪支军队是讲仁义的,军人提刀上阵,便是要去杀人,叫敌国百姓跪下臣服的。
听得莲珈公主无事,库付和达龙珈都是心头一松,只要公主无事,他们的命便算保住了。此时莲珈公主亦是从帐中走了出来,身后是被两名陌刀手押着的鸠摩罗。看到公主和鸠摩罗,达龙珈和库付都是狠狠地看向了鸠摩罗,这个浮屠尊者平时自诩高人,可是眼下还不是被大秦的将军给生擒活捉了,实在是无能至极。
“大人,可要让兄弟们过来!”见围着的贵霜人人多势众,陈庆之的亲兵却是在他耳旁轻声道,此时陈庆之麾下的大部都在和溃散之后未被库付聚起的夜叉轻卒厮杀,说得准确一点,是一边倒的杀戮。
“也好。”陈庆之看了看高照的日头,从黎明厮杀到现在,也差不多近两个时辰了,是该准备撤退了。
一阵号角声自陌刀阵中响起,达龙珈和库付不由色变,他们已是听到了身后传来呼应的角声,知道这大秦的将军是要聚集自己的部下突围了,可是他们却毫无办法,如今莲珈公主在对方手上,他们自是不敢妄动。
最后达龙珈和库付只有让士兵让开了道路,眼睁睁地看着陈庆之带着莲珈公主离开,此时他们感到了一种深深的耻辱感,同时心里也泛起了一阵无力,‘难道大秦军团真地是无敌的吗?’他们在心中不禁问自己道,这一仗,虽说是大秦军团发动了突袭,可是他们也不该败得如此之惨。
库付看着自己那些被打得连半分脾气都没有的部下,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余一脸苦涩,将近两万的夜叉精锐竟然被区区的三千人杀得是落花流水,折损将近一半,他不知道该说是大秦的士兵太强悍,还是自己太没用。
达龙珈和库付同样不好受,他在占据优势的情形下被敌方逆转,可谓是憋屈至极,而且他此时回援大营,等于是将在苦战的三千部下给抛弃葬送了,这场战斗,从头到尾他们输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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