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听着那骇人的数字,眉头皱紧了,管文轩所说的岁了州郡县各地方上的开支以后,上交中央的赋税,他想不到不过三十年时间,官员的人数翻了八倍,俸禄就占去了岁入的一半,这样下去的话,国家会被庞大的官僚拖垮。
“各位,我们监察院还做了个调查,除去长安,汴京等大城以外,我朝百姓一个月的花费在两个金铢就算得上是中等人家了,而我朝最小的小吏,一个月的俸禄在两个金铢到三个金铢,若是算上地方上的补贴,他们的月俸在五个金铢左右,大家可以想想,按照这个算法,其实我朝每年用在官员俸禄上实际上是六亿金铢。”
“还有,州郡县各地方的支出比起三十年前高了数倍,我朝这些年增加的官吏中,其实很多都是人浮于事,一个小吏干的活,却有两到三个人干,若是长此以往的话,国将不国。”管文轩看向左殿的文官,沉声道。
李昂看向了军方派系,只发现每个将领看着那些文官,都是面露阴冷之色,近三十年来,这些儒家派系的官员叫嚷着财赋不足,民生困苦,原来那些钱都到了他们口袋里去了。
“陛下,臣已经说完了。”管文轩看向了王座之上的皇帝,折身一躬道。
“这样就说完了,还有呢?怎么不说了!”皇帝看向殿中央的臣子,目中的光森寒。
“那臣,就斗胆了。”管文轩迎着皇帝地目光。转身看向了左殿的文官,目光扫视着这批信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地儒家官员。开口说了起来。
李昂看着几乎是点着那些官员,说出他们所犯的贪贿之罪的右督御史,心里不由暗惊监察院的情报能力,最后在座的文官里,有近三成上了监察院的名单,另外地人。虽没有言明,可是明显都脱不了干系。
官场之上,本就没几个人屁股干净,看着那些脸色发白的官员,李昂不由摇起了头,这一次看起来皇帝也好,世家也好,是铁了心要对这些儒家派系官员进行大清洗了,李昂不敢想象,让这些儒家官员掌握军队以后。国家会变什么样子,这些大大小小官员所结成的利益团体远比世家来的更可怕。
大朝会。不知不觉间,彻底变成了监察院对儒家派系官员的发难,在那些一串串的数字下,儒家派系官员的自辩显得无力而苍白,没人会同情他们。
“够了。”一直沉默的皇帝终于再次开口,他想不到自己扶植的这些儒家官员尽然这般不堪大用。想到太祖皇帝不可重用儒家的遗训,皇帝心里即使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他现在能做地就是纠正自己的错误。
“文人误国,误国啊!”从皇帝口里发出地叹息,让左殿的儒家派系文官们惶恐地伏下了身子,谁都知道从今天之后,被他们称为修文之世的时代将结束,儒家将再次被赶出朝堂,法家将重新掌握朝堂。
看着一个个伏下身子,诚惶诚恐的官员。皇帝已经再没有兴趣去多看他们一眼,只是看向了监察院。“为何不早些将这些呈给朕看。”
“臣若是此前就呈给陛下,试问陛下又能看进多少。”管文轩迎着皇帝责问的目光,毫不退让地答道,自大秦开国以后,朝堂上,一直都是法家官员主政,直到三十年前,皇帝亲手扶植儒家,法家才渐渐势弱。
“你说得好。”看着一脸淡然回答的臣子,皇帝压下了怒气,看向了满朝文武,“朕会下罪己诏,去太庙向太祖太宗忏祷,朝政由龙渊阁暂掌。”说完,便站了起来,再也不看那些伏着一动不敢动地官员,径直退朝了。
在内侍礼官的唱礼声中,李昂随着身旁的军方将领们一起站了起来,走出了未央宫,对于军方来讲,那些儒家派系官员被清洗掉固然是件好事,可是由此带来的朝局动荡,起码需要一到两年时间才能完全消除,扩军虽然被皇帝批准,可是眼下这个样子,恐怕只有等三年之后,才可以开始真正的扩军。
走在宫道上,李昂和郭怒并肩而行,眉头紧锁着,以现在的官僚规模,最起码要去掉两百万,才可以让国家恢复正常,他不知道重新回到朝堂的法家会怎么办。
“你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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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什么?”看着眉头紧锁的李昂,郭怒也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在想三十年前,差不多一个官员要管三百五十个百姓,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李昂答道,“我记得那个时候,还在和罗马打仗吧?”
“法家的官员虽然有时候显得不近人情,可是他们办事情比起那些儒家地官员要雷厉风行得多,绝不拖泥带水。”郭怒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法家官员和儒家官员最大地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没有那么多官场道道,做事虽然刻板,可是不像儒家官员那样喜欢搞关系。”
“儒家那些文人,让他们在民间骂娘的本事最厉害,真让他们治理国家,那就是两眼一抹黑,和瞎子没什么两样,这三十年里,儒家出的几个稍好一些的官员,哪个是用儒家的那套,还不是儒皮法骨,儒家那套用来修身齐家还不错,治国平天下,那就是吹大话了。”
“法家官员会重掌朝局吗?”李昂想了想,问道,他对法家不太了解。
“从太祖时候起,法家官员在朝堂上,向来就没有独霸朝局过,三省之中,门下省必是大世家出仕,六部里,工部归墨家,兵部归兵家,礼部归儒家,他们只掌管其余两省三部,而且像户部这样的部门,他们通常都会找‘杂家吕不韦’的人出仕,比起儒家搞地一言堂要好的多。”郭怒答道。接着嘲弄地笑了起来,“也只有儒家。不管自己懂不懂,恨不得满朝堂都是他们地人,结果君子倒没几个,几乎全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
听着郭怒不是牢骚的牢骚,李昂也笑了起来,儒家
那套。把大一统给剥离以后,似乎除了拿来修身齐家确没什么独到之处。出了未央宫宫门,李昂和郭怒道别之后,便骑着马往军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