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昂一脸平静,曹安民知道他怕是根本不会在意爵位的得失。不过他心中总是有些歉意,他打算补偿一下李昂,“朕想让你去将苑,你觉得如何?”
‘将苑。’李昂看着曹安民,不由有些意外,将苑里多半是大秦军团中没有背景的中下级军官,全是各大都护府里选拔而出,在过去各大世家通常都会把触角伸进将苑,替本家招揽人才,可是这三十年来。大秦刀兵不兴,大部分世家对将苑也就不像过去那么重视。而进入将苑的中下级军官也不像以前,有不少是被各大都护府认为是离经叛道地刺头送到将苑的。
可以说,将苑虽不是三十年前那个人才云集的将苑,可是里面被埋没的人才绝不会少,只要肯用心,总能得几个有用的人才。对手里缺人的李昂来讲,曹安民的任命可是于他而言最好不过。
“臣谢陛下隆恩。”李昂接受了曹安民给他的新职务,有了将苑,再加上被他控制的西市码头,可以说他今后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三年累积之下,日后去海西欧洲的把握也大一点。
“什么隆恩,你日后在海西替帝国开辟第二战场,手里没人怎么行。”曹安民看着李昂。心里满是感触,死去地文皇帝肯让李昂日后离开长安。源自于过去曾和好友夏侯棠的一个约定。
三十年前,夏侯棠还是让罗马最敬畏地大秦将军,文皇帝也还是太子,刺杀事件也没有发生。当时夏侯棠因为风四娘的母亲和家里闹得极僵,生出了离开夏侯家的念头,他想在海西建立诸侯国,和龙城耶路撒冷的护陵军团替大秦钳制罗马和波斯。那个时候,他死去的父亲同意了好友的想法,说日后做了皇帝,就封他当个诸侯王,让他在海西替大秦看着罗马,要是罗马不老实,就替大秦好好地教训。
“清苑,日后朕也封你在海西当个诸侯王,替大秦好好看着罗马,他要是不老实,就给朕好好地教训一通。”曹安民看着李昂,想到父亲文皇帝地往事,不由这样说道。
“啊!”听着曹安民的话,李昂愣住了,他没想到曹安民会突然和他要封他当诸侯王,要说这诸侯王,大秦开国的时候,太祖皇帝曾问麾下诸将,谁愿意在异邦裂土立国,便是大秦的诸侯,可得王爵,不过当时诸将没有一个肯离开故土,在万里之遥的异邦当个诸侯王,事情便不了了之。
见李昂疑惑,曹安民说出了父亲的往事,他笑着道,“朕想效仿先帝,若是你日后真能在海西做到裂土立国,替大秦镇守罗马,朕封你为王又有何妨,咱们此时立下这约定,日后说不得也是一段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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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安民说着伸出了手,看向李昂。李昂犹豫了一下,最后也伸出了手,与曹安民击掌立下了这个约定。谁也不知道此时这个看上去有些显得随意的约定,却彻底改变了日后欧亚大陆的格局。
当李昂走出宫门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与曹安民击掌立誓的手,在海西为大秦开辟第二战场,建立国家,钳制罗马,这样地誓言或许真是太胡来了,李昂笑了起来,不过男人有的时候不就是该为了这样地誓言而去奋战吗?无论最后是否能成功,只要尽全力去做过,那么便不算有负誓言。
傍晚,当李昂将自己征西将军爵位被收回的消息说出之后,李严宗这个对他最忠诚的小个子跳了起来,主上替皇帝剪除了那么大的障碍,可是他却为了安抚那些世家,就那么把主上的爵位削了,实在是…
看着替自己愤怒的部曲们,李昂笑了起来,“总之咱们家现在又不是高门大户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校尉而已,若是谁想离开的话,我不会拦他。”
“主上,严宗这辈子只有您这一个主上,您要是赶严宗走,严宗唯有自以谢主上过去的大恩。”李严宗第一个跪了下来。接着岑籍也跳了起来,大喊道,“哪个白眼狼要走,现在就走,不过下次要是被我遇见了,我非打得他连老娘都不认得。”
“为人子者,岂能背父而去,如此的话,岂非猪狗不如。”李存孝和李存智也跪下了。
“要是没有将军,我现在还在兵部后勤司碌碌无为,对着公文等死。”黄渊也单膝跪了下来,接着独孤枭也和黄渊一样,单膝跪在地上,朝李昂道,“没有将军,我说不定哪天就和别的镖客一样,死在一处不知名的山头,连个囫囵尸体都没有。”
“除了将军,谁还肯要咱们。”满堂众人中,还站着的赫连勃勃,尔朱荣和薛安都大笑了起来,也一起单膝跪了下去,他们虽自认汉人,可是在长安那些讲究血统的世家眼中,他们终究是些外人,又岂会像李昂一样重用他们,从一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和李昂绑在一起了。
“老爷,主母说可以开饭了。”从堂外进来的崔斯特看着满堂跪着的人,愣了愣,看向了李昂,“老爷,这是?”
“全部起来,从今天起,你们都是我李昂的家人,我日后必定不会有负你们。”看着地上众人,李昂大声道,他并没有想到他那样一句话,就引得众人如此这般,实在是让他始料未及。
地上的人站了起来,他们跟着李昂一起走出了屋外,在落霞的余辉里,围坐在满是饭菜的圆桌旁,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李昂并不知道,他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他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族,而这个家族在很多年后,被海西的白人们称为黄金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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