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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就这么被卖了?
尹家的大客厅里坐满了人,阵垒分明。
秦姨紧攥着手,微胖的双手指节泛白,身子都有些抖,不自主的靠近坐在自己身前沙发上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感受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的紧张,贺长宁回头给秦姨一个安抚的微笑,然后自然地转过头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一群人,眼里还是在微笑,但是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
就在刚刚他的亲生父亲代表全家人告诉他,他在不久的将来即将嫁给商家的大少爷为妻,是的,他要嫁给一个男人做妻子。
贺长宁觉得老天爷一定是在跟他开玩笑,他一个男人一个百分百的纯种男人要嫁给另一个也是百分百的纯种男人做妻子,这笑话好笑吗?一点都不好笑,而给他这么大惊喜的人竟然是他的父亲,一个他叫了二十年爸爸的人。
说实话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可是看看对面那些人或幸灾乐祸,或鄙夷,或冷漠的眼神,他又觉得他没听错,所以他不得不再一次确认,「爸,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尹之年清清嗓子,说实话跟自己儿子说让他嫁给一个男人做妻子这事,本来他是不太愿意的,但是尹世的危机只能靠大财团的注资才能扭转,再加上妻子丛敏的不断蛊惑,本就耳根软的尹之年架不住诱惑,做了这个决定,但这正式跟儿子说他的老脸还是有这些挂不住的,「咳咳,长宁啊爸也是没办法啊,你知道的咱们这个家能维繫到现在全靠着尹世集团这棵大树,但是现在尹世资金出现了问题,只能寄希望于商世集团的注资才能解决眼前的资金短缺,只要危机一解除,爸就会想办法把你从商家接出来,即使商家不愿意,那一年以后他们也会自动放你回来的,到时候爸爸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贺长宁越听心越往下沉,脸上清雅的淡笑已然冷若冰霜,眼眸里的温度冷得尹之年脊背发凉,「所以爸的意思就是,把我卖了换商世的注资,卖的期限是一年?」
儿子满眼的冰冷和讽刺,扎的尹之年浑身颤抖,「长宁你怎么能这么说爸爸,爸爸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看着一家老小露宿街头吧。」尹之年梗着脖子为自己找了个更卑鄙的理由。
贺长宁呵呵的笑了,「所以我活该是那个被卖了,还得心甘情愿为你们牺牲的人?且该毫无怨言?」
尹之年从未见过如此尖锐甚至刻薄的贺长宁,他有瞬间的诧异,觉得眼前的这个总是乖巧听话的儿子是不是被人换了芯子,他怎么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那眼神看得他无地自容。
丛敏眼看着老公又怂了下来,气不打一处来,「长宁啊,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不能只想着你自己呀,咱们尹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如今家里出了事,你总不能坐视不理吧,再说这么多年你爸对你不好吗?家里人也从来没要求你为我们做些什么,你不能这么没良心,眼看着这个家就这么败落啊。尹家败了对你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你想清楚了。」
一顶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压得贺长宁心里的火气直往外冒,尹家的生死存亡成了他的责任,尹家人的荣华富贵要他卖身来成全,而这些人且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他应该偿还的债,因为他欠尹家的。
看着一张张冷酷到骨子里的嘴脸,贺长宁突然想笑,他也确实笑了,笑的夸张又放肆,「哈哈哈,哈哈哈,真是难得一见的一家人,卖儿子求富贵,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连让我反驳的理由都成了笑话,行,真行。阿姨既然这样大义凛然,为什么不让你的儿子当这个拯救家族的英雄,好让你的祖上也光耀门楣一把。」
像是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丛敏瞬间炸毛,声音家尖叫着,刺得人耳膜生疼,「贺长宁你太放肆了,这就是你妈教你的规矩吗?」
「我妈怎么教我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最好还是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再来跟我说话吧。」贺长宁的声音犹如带了冰碴子一样,毫不留情的直射丛敏敏感的神经。
一个藉着肚子上位的小三儿的身份永远是丛敏的痛脚,这个身份会让世人诟病一辈子,别人看在尹家的面子上会不屑一提,然而贺长宁的存在确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丛敏,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是怎么得来的,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把贺长宁赶出尹家,甚至永远从她眼前消失。
贺长宁的话不但丛敏听着诛心,尹之年听着也老脸没处放,「长宁。」叫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丛敏不依不饶,哭嚎着,「妈,你看看长宁,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些年铭兰姐不在了,我对长宁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他,即使他不叫我一声妈,我也没怨言,但是他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尹家的儿媳,妈,你不能看着长宁这么欺负我,你的给我支持公道啊,从我嫁进尹家,我哪点没尽心尽力过,这孩子这么对我,真是寒心吶,妈,嘤嘤,嘤嘤。」
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话的尹家老太太,阴郁着一张老脸,眼漏精光,满脸的算计,「长宁,你妈真是好教养,把你教的这么和长辈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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