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觉令唐菲胭非常不安。心情过于忐忑,手里的点心更叫人觉得索然无味,索性放了下来。
她静静地坐着,唯一的小动作是不时地掀掀蝶翼般的长睫,朝不远处的落地玻璃窗外张望一眼。
那里一定有人!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她的心忽然涌起一股熟悉而不安的感觉,那种感觉这辈子除了那个人,没有人能让她这样的强烈不安。
唐菲胭轻蹙秀眉,想收敛视线,可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她的眼睛一直望着那里,放在身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头,而手心里早已溢满了汗水。
彷佛洞悉她的想法,男人缓缓地从阴暗处走出来。
他身材挺拔修长,穿着十分正式,一套昂贵的、熨烫平整的经典阿曼尼黑色西装,一尘不染的皮鞋,插于上衣口袋的精致提花手帕品味不凡,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高贵的线条,一眼看上去,使人觉得他活脱脱就是来自意大利南部西西里岛的贵族男子。
当那张五官鲜明,清俊优雅的男性面孔映入眼中时,一瞬间,唐菲胭忽然感觉头晕目眩,某种令人窒息的念头几乎立即席卷了她。
突然,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毫无预料地事情发生了!
音乐骤停,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大厅里乍然响起一片女士发出的尖叫声。
“怎么搞的?快去启动紧急照明系统。”有人在大声指挥,看样子应该是饭店的工作人员。
“系统无法启动,好像是人为的破坏,现在只能等修理人员过来,他们五分钟后到。”不一会,又有工作人员在大声应答。
周围如潮汐般响起一浪接着一浪、各种各样繁杂吵嚷的声音,在这样的黑暗中,唐菲胭似乎听到了舒怀安叫她的声音,她想站起来,可是双腿不听话,她想出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只大手毫无预兆地抓住她的胳膊,接着,她整个人被拖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中。
唐菲胭大惊失色,来不及尖叫,就给一只有力的手掌牢牢地捂住嘴巴,下一秒,属于男性的唇就密密实实地覆过来。
清爽好闻的男性气息在那一瞬间就淹没了她的口鼻,悠意闯进来的舌头,凶狠地卷住了她的,重重地吸吮,以她熟悉且久违的频率。
她的脑中刹那间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可下一秒,她的理智回来,立刻激动地挣扎起来,可他的力量太强大,她的身子被死死地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只能被男人就这样狠狠地吻,一贯的如狼似虎,一贯的穷凶极恶。
第二十五章 唐奕,我拿命跟你赌
一吻既罢,她喘得像是跑了一万米,眼眸水灵灵地瞪向黑暗中的那个男人。
“放……”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巴就被紧紧地捂住了,彷佛一切早有布署,脚步虽快却丝毫不见慌张地拖她直奔某个方向。
很快,他们便离重现光明的大厅越来越远,并顺利地搭乘专用电梯往上升。
电梯里,他们则站在里面,互相瞪视。
时光似乎并未走远。
湿润如玉,清朗如水,淡色灯光下的唐奕依旧俊逸到不可思议。
是他!是他!那个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男人!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疯狂到让她疼痛的地步。
他的额头抵着她,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像是一直要望到她的心底深处。
等她终于找回全部的理智,咬着牙恨很地说道。“放开我。”
他并不回答,只是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在她张嘴咬他时,他逼近她,“你可以咬咬看,嗯?”
她瞪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她咬了他,他一定会狠狠地回敬她。这个男人的变态,她深有体会。
“你想干什么?”冷冷地问道。
“…我不知道。”
她望向他,这实在不像是他会说的答案,他对任何事情,都有十足的把握,十足的掌控。
不知道这三个字,她曾一度怀疑有没有出现在他的人生过。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只是不能忍受跟他有一点点的接触,完全不要,“放开我。”
“如果我可以的话。”
什么意思?
他的脸庞离她很近,近到她可以细数他长长的睫毛,“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他牵你的手。”
她的手指在他的肩膀上紧握起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她跟他现在是什么关系啊?竟然来过问她的事情。
“我也想知道。”他握住她的手掌,一下一下慢慢地抚摸她的每一根手指,无比小心,又无比温柔。
充满恶意的温柔。
那一瞬间,她身上所有的神经似乎都集中到手指上了,他碰触的感觉不断地被放大开来,他的温柔,从来都是最可伯的事情。一种从心底深处泛起的冷,沿着血管往上爬。
她试着冷静,用一种讲理的口吻跟他说道。“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他的指在她的无名指上流连,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他,牵你的手。”
“段奕!”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这个名字。他不再姓唐,也不可能再姓唐。其实早该想到的,他从来都没有主动跟任何人说过,他叫唐奕。他是那么憎恨她的家人,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姓唐!
他的手顺着她的身子往上,摸到她的唇,“他还碰过你哪里?这里?”像花瓣一样的嘴唇,不再是毫无血色的白色,柔软而有弹性,他在那里徐徐地摩掌。
变态!这个人是变态!她想要侧过脸去不让他碰,偏偏他太了解她,左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定住她让她不能反抗。
“还是……这里?”他的手指移到她的脸颊,再顺着脸颊抚到她的脖子,那里有他最爱的丝一般的触感,流连忘返。
“住手!”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感觉到身体所有的湿度都在一点点地退去。
“住手?”他笑了,可那笑意根本没进到他的眼内,明明是温雅的,可她却感到一阵阵的凉意。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胸前,最靠近心脏跳动的那个地方,“这句话,你为什么不跟那个男人说,嗯?”
“因为……”愤怒到了极点,她有一种冷到极点的静,她凑近他的耳边,极缓极缓地以一种刻意的诱惑嗓音说道。“我愿意。心甘情愿的给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