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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时门外响起侍从的声音,季一粟让人进来,门开口,几十位貌美侍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檀木托盘,托盘上摆满了各式各样光华流转的酒壶,每一个酒壶的样式都有差异,依次摆放在桌子上,那张看起来并不大的檀木圆桌,很快摆满了七百多个酒壶,整整齐齐,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不难发现,这桌子暗藏空间法术。
侍女们行完礼后,又依次退了下去,只剩下迎他们进来的那名侍从,侍从关上门,带着歉意道: “客人见谅,这里一共只有七百二十二种酒,少了一样‘观云鹤’,为了表示歉意,掌柜的说这次的酒水钱减半,还望不会扫了几位客人的雅兴。”
“怎么只有‘观云鹤’少了?”寄余生不满道, “这不是你们的镇店之宝么?来到‘云间逢’,不喝‘观云鹤’,等于白来。你们怎么会连镇店之宝都不准备周全?”
侍从的姿态放得更低微了: “实在是意外,只因昨晚来了位客人,要了小店所有的‘观云鹤’,新的酒尚未酿出来,客人若是不满意,方便的话,还望留下住所,等新的‘观云鹤’酿好之后,为客人免费送上一坛。”
“没事不用了。”年渺连忙笑道, “看来是我们运气不好,等以后有了再试试也是一样的,辛苦你了。”
“多谢客人谅解。”侍从道谢, “小的将为客人介绍这七百二十二种酒……”
季一粟却忽然打断他,问: “谁买去的?人还在么?”
“那位客人仍在。”侍从愣了一下。
季一粟道: “那我们找他买一壶,任凭他出价。”
寄余生: “?”
侍从有些为难: “小的可以帮忙传递一声,但能不能行,小的不能保证。”
“没事,你尽管去。”寄余生豪情万丈, “管他要什么,阿渺今天必须要喝到酒!”
年渺: “……没必要没必要。”
他试图阻止,但是侍从已经出去了,只好颇为无奈道: “真的不需要。”
“没事。”寄余生安慰他, “这个是额外的,你师兄付钱。”
季一粟竟然没有反驳。
年渺没好气望向他: “人家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季一粟道: “那就算了。”
年渺: “………………”
他无语得要死,还以为能有多大阵仗。
连寄余生都瞠目结舌: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侍从很快回来了,犹犹豫豫道: “那位客人回了,他说,他不要钱财,也不要宝物,他只要……”
他停了下来,眼神转向年渺。
“要什么呀?”年渺好奇地问,不过能买下所有镇店之宝的人,想必不是凡人,也不会要俗物。
侍从道: “小的只是转述,还望几位客人不要怪罪。”
年渺更好奇了: “你说呀,没事的,与你无关。”
侍从望着他吞吞吐吐道: “那位客人说……只要小郎君愿意同他共饮,他愿意将所有‘观云鹤’相赠。”
言罢,他垂首立在一旁。
年渺立刻听明白了,对方是要他陪酒的意思,便问: “那位客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呀?”
侍从顿了顿道: “是位公子。”
同样是陪酒,但不同的人给人的感觉,总归是不同的,要看当事人的语气和态度,有的只是单纯邀约,想要结识新友,有的是心生爱慕,而有的则是刁难,从侍从的态度和说的话里面,不难发现对方的意思多少有点轻慢和调戏的意味。
季一粟当即面沉如水: “去告诉他,这里有三位客人,叫他收拾收拾来陪。”
侍从更加为难了,一边的他不知道底细,一边的他不敢得罪,只好望向年渺,希望这个看起来最好说话的人能为他解围。
“算了算了,没事,不用去找他,就当没有交易过。”年渺连忙制止,并拿起一个精巧的酒壶, “这是什么酒?”
侍从找到了台阶,上前笑道: “此酒名为‘声声慢’,清爽味甘,是用夏果酿造的,最适合初次饮酒的客人。”
他接过酒壶,要给年渺斟酒,年渺见季一粟身形挺直不动,便知晓他要元神出窍找人麻烦,忙去拉他袖子: “别过去啊!”
“此时因我而起。”季一粟一顿,偏头望向他, “不能让你受这个委屈。”
“我受什么委屈了,我没受委屈啊。”年渺无奈道, “人家就是说一说,你还要去把人家打一顿不成?”
季一粟握住他牵着自己的手: “这不一样。”
“可我不让你去。”年渺执着道, “你刚才骗我,我还没找你算账,这里一共七百二十二壶酒,不能浪费,你全都给我喝了,喝不完不能走。”
他随手拿起一个酒壶,递到对方唇边。
寄余生惊讶地望向他,原本以为他性情温软,没想到还有强硬的时候,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季一粟竟然顺从了,接过了那壶唇边
', ' ')('的酒。
侍从本欲出声介绍,但想了想,还是躬身行礼: “小的先行退下,不打扰几位客人的雅兴。”
他悄无声息地带上了门。
寄余生突然觉得,自己也应该跟对方一起出门。
季一粟接过酒壶,却并没有立刻喝,在杯中先倒了一杯,复递给年渺: “你先尝尝。”
他们三人的座位本来是围着圆桌有序排好的,彼此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但此时,年渺把座位挪到和季一粟挨在一起的地方,方便看着他,他接过酒杯,先低头观察,琥珀杯中酒色清亮,映着摇曳的灯光,看上去和水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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