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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多天才都受不了这种落差,有的私自下凡成为堕仙,或者直接堕魔。”季一粟继续道, “也有的安于现状,永远得不到提升,或者走一些快捷方式,讨好上位者,投机取巧。”
他玩着年渺头发的手停了下来: “年渺,等你飞升上去,你准备怎么做?”
年渺想反问他你会怎么做,但他想,那势必要涉及到师兄以前的事。他是为什么堕入凡尘呢?为什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呢?他本是天上仙,不甘现状,或者被奸人所害,才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他是担心自己步他的后尘?
他用那暂时不是很灵光的大脑思考了一会儿: “一定要去仙官那里报道么?我不去行不行?我想自由自在,当一个逍遥散仙!”
“逍遥散仙……逍遥散仙……”季一粟将这四个字念了两遍,似乎在自言自语,随后笑了笑, “想法很好,可惜,现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如意,紫微宫是最正统的天宫,统治着所有的仙和神,只要你飞升,就必须经过飞升台登记报道。”
“啊,然后去当杂役么?”年渺十分失落,又觉得这不是刚入门的自己该思考的事, “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么?”
“自在逍遥是不可能的,即使你到了最顶端,也不能完全自由自在。”季一粟淡然道, “不过你不想入紫微宫,倒是可以……”他微微沉吟, “若是拜入其他真神门下,紫微宫也无权管到。”
年渺问: “真神?”他似乎听过这个词,但并没有什么印象,毕竟修仙界关于飞升之后的记载,可以说少之又少,寥寥无几,即使有,也不是他能看得到的。
季一粟没有回答,只摸摸他: “以后再说罢,明天你就会忘记了。”
年渺确实一半迷糊一半清醒,但他还有一个问题,在唇边滚了几下,到底没有说出口。
如果他飞升成仙,还能像现在一样,和师兄一直在一起么?
他仰起头,看不清师兄在黑暗中的神情,沉默了一会儿,慢慢摸索着,贴上了对方在自己腰间的手掌。
季一粟垂眼望向他,逐渐合拢手掌,同他十指交握: “感觉到了什么?”
年渺的声音很轻,又有些黏糊,以至于交握的手掌都黏糊起来: “你的这只手,是热的。”
季一粟冷漠: “现在才发现。”
他的语气中有种任性的不满,像是在责怪,责怪对方没有关心他。
“早就发现了。”年渺笑起来, “我就是不说,等你告诉我,可你就是不告诉我。”
季一粟道: “我在等你发现。”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什么时候恢复的?”年渺慢慢问。
“在幽兰大陆,你被关进那棵树的幻境的时候。”他简要道,没有说是从虚元身上取下来的。
“以后会恢复更多的。”年渺的眼皮子在不停挣扎,终于挨不过睡意,闭了起来,嘟嘟囔囔“有一天会完全恢复的。”
季一粟随口响应了他一声,以为他睡着了,不想过一会儿又听见他在问: “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你恢复么?这里有么?”
季一粟以为他在说梦话,没有回答,不想他又生气起来: “我问你话呢。”
“不是,这里没有。”季一粟回答很干脆, “这次过来,只是让你修炼。所以现在,好好休息罢。”他轻轻捏了捏年渺的脸, “明天就没有这么快乐了。”
修炼
季一粟有件事情倒是说错了:年渺第二天清醒过来,昨夜之事仍然记得一大半,只不过头依旧疼得厉害,更觉得口干舌燥,在床上躺了半天才慢吞吞爬起,穿鞋,摸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水仍旧是温的,掺了丝丝甜意,一杯喝完,便有灵气浇灌全身,顿时什么头疼口干的毛病都没有了,只觉神清气爽不用说肯定是师兄给他准备的醒酒汤。年渺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彻底清醒过来,才往师兄的房里探了个脑袋进去,房门半掩,空空荡荡,他便帮忙关好,推开堂屋的门。
他还不知道家搬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开门之后,浓郁的灵气和水汽扑面而来,水元素灵气充沛得几乎能凝结成实质,迫不及待地想要同他接触,他站着什么都不做,也能和水灵气有所感应。
院子里的普通的花花草草,也被这些灵气所洗涤,比平日要青翠娇艳许多,就连本该闭合的月迷君,竟然都反常开了花,在接受灵气的滋养。
不难判断出,他们现在是在离水不远的地方,而且是个灵气极为浓郁的地方,即便是年渺在以前的门派联合考核里去过的秘境,和这里相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前院后院都没有人,倒是厨房里飘出了袅袅青烟,他便立马飞奔过去,看见寄余生也在门口,于是主动打招呼: “云公子早。”
“啊……啊?”寄余生正惊愕地盯着厨房门口,闻言才回过神来,转身失笑, “早,你们两个,平时是你师兄做饭?”
“是啊,也不是。”年渺想了想道, “以
', ' ')('前在门派的时候,我在食堂吃,出来之后也多在外面吃,师兄心情好时会下……”
“早早早,还在早,也不看看都下午了。”
他的话被厨房里没好气的声音打断,年渺立刻闭上嘴巴,朝寄余生挥挥手,跑进厨房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顺便将刚才在院子里摘的风铃花悄悄插到季一粟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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