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帝国征服计划》作者:kieren
第20节
想要结合的欲望开始淹没齐灵的理智，那股辛辣的，迷人的香味太难以抵挡，齐灵想要朝着安澜靠过去，送上自己滚烫难耐的标记点。齐灵的裤裆早就鼓了起来，满头大汗，每动一下都仿佛受到了□□的冲击，从喉咙里传出了沙哑低沉的□□。
安澜的情况也糟透了，齐灵的声音是最好的催情剂，他闭上眼睛靠在冰凉的石壁上，用全部的力量来遏制自己体内翻滚的欲望。可齐灵的喘气声却好像越来越大，他想睁开眼，想靠过去，想占有他，彻底的。
“……安澜……”
齐灵细微的声音传来，差点击溃安澜竭力保存的理智，安澜被结合热折磨得有些暴躁了，吼道：“别叫我！！”
齐灵咽了口口水，沙哑道：“如果你标记了我……而我又是一个异型，他们也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安澜紧抿着唇，齐灵异型的身份一旦暴露，他肯定会落到人类基因组织手里，而且，身为罪犯的他留下的标记，肯定会被清除。
齐灵坐起来，慢慢地站起身，眼睛已经被渴望结合的欲望给填满了。他撩开自己衣服的下摆，舌头在嘴唇上扫过，声音充满着磁性和诱惑力：“来标记我。”
安澜咬紧了牙：“……你别过来。”
齐灵往前走了几步，每走一步，信息素就浓郁一分。他喘着气慢慢地靠近安澜，颤抖道：“你标记了我，他们就不敢杀你了……”
安澜在想要远离和想要靠近的心情当中挣扎不已，他一字一句道：“不行。”
安澜知道，在警方眼里看来，齐灵是自己的人质，就算齐灵自愿被自己标记，自己依旧会被当做是强行标记而罪加一等。那个时候，无论齐灵怎么解释，都会被当成是过度创伤心理导致的心理疾病。
这样的话，自己的死刑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安澜不怕死，可他怕齐灵会承受不了。而且，标记清除会对向导的身体带来很大的伤害，安澜是万万不想看到这一点的。
齐灵心里也心知肚明，不管安澜标不标记他，结果都是回到原点。可他已经绝望到想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了，他冲上去紧紧地抱着安澜，却被安澜给狠狠地推开。
齐灵怒了：“安澜！！！”
安澜也暴怒：“离我远点！！！”
齐灵站在原地，脸色阴沉，他忽地抬起头，眼睛里游移出几条絮状的血丝，安澜正中齐灵的思维触角，想要摆脱的时候，已经晚了。
齐灵暗示道：“标记我。”
安澜的瞳孔一下紧缩，他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痛苦，可异型的暗示力量远不是他能抵挡的，那抹痛苦的神色逐渐消泯，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欲望。
齐灵自己也没想到暗示的力量会这么大，安澜几乎是瞬间就把自己扑倒在了地上，撕扯开自己的衣服，牙齿对着标记点狠狠地咬了下去——
可触碰前的一瞬间，安澜却忽然伸手蒙住了自己的嘴，翻身离开齐灵身上，狠命地把自己的肩膀撞在了石壁上，伤口一下子裂了开来，尖锐的痛感渐渐洗退了暗示的影响。
齐灵没想到即使是这样安澜也在坚持着不碰自己，他仰面躺在地上，心里被绝望和痛苦填满了。
几分钟后，异型化结束了，包子再次变回了小兔的模样。齐灵颓废地坐在地上，心里针扎般的难受，被安澜撕开的衣服就这么敞着，皮肤贴着粗糙的地面，冰冷无比。
齐灵就在地上躺了几十分钟，动也不动，安澜坐在旁边也不说话，□□的气息也慢慢消退了。
很快，两人就听到了溶洞外传来了由远及近的引擎声，听这个声音，少说也有数十架机体降落在了外面。一阵夹杂着泥沙的强风从溶洞口刮了进来，齐灵眯着眼睛坐了起来，拳头紧紧地捏了起来。
安澜忽然站了起来，冷静地朝着洞口走去。齐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睛睁睁地望着他，安澜蹲下身，声音冷静：“没事，我会来的。”
安澜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警察们确认要将自己击毙之前自首，这样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点点希望可以不被判死刑。
然而，从溶洞外峰林里传来了一个扩音开来的冷漠的命令：“射击。”
齐灵眼睛一缩，这个时候关淮的声音听起来就和死神一样。
一阵红色的火光在溶洞外炸响，无数的光弹像雨点一样撞击在溶洞的石壁上，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溶洞仿佛泡沫一样崩裂开来，碎石随声溅开。齐灵丝毫不敢相信，他们竟然不顾及人质的安危，就这么想把溶洞炸掉。
安澜飞身扑上来把齐灵按在自己怀里，滚到溶洞的最深处，凶猛的焰光在两人面前爆炸，碎石像刀片一样割开安澜的身体，疼痛让安澜的理智逐渐被狂躁支配，小波狂暴地在溶洞里扭动着身躯，暴怒地拍打着石壁，溶洞几乎快要完全倒塌。
警队在外面吼道：“尽快投降！！！否则我们将进行第二次攻击！！！”
安澜双眼通红，哨兵如烈焰般的怒火混杂着混乱不堪的信息素在溶洞里涤荡，巨大的冲击力让齐灵撞在了石壁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安澜把齐灵平放在地上，一道白光从洞外打出，爆裂的弹药击碎了溶洞的入口，安澜脚下的石头崩裂开来，火光还在继续，安澜被逼得从洞口跳了下来。
安澜刚一落地，四面齐齐地被堵住了。警察们包围了整个峰林，直升机在头顶轰鸣，关淮站在安澜的正前方，大白鲨游移在他的头顶，露出了獠牙。关淮望着满身是血的安澜，冷冷道：“投降，或者击毙。”
安澜听不进他一句话，狂躁让他的双眼充满了愤怒的杀意。嘉丽堵在了安澜背后，举枪对准安澜的后背，双手微颤。鳄鱼俯趴在地上，盯着小波虎视眈眈。
“搜救人质！！！！”
一行人准备进入溶洞寻找齐灵，一条金影飞身跃了过来，堵在了洞口，猩红的信子发出危险的信号。关淮见毫不犹豫让小波去保护齐灵的安澜，笑道：“那你现在可就是一个人了。”
突然，一股和齐灵有些类似的味道从身后传来，安澜回头一看，只见一条高大无比，通体银灰色的勃朗雪狼扑上去和小波撕咬在了一起，狼牙撕扯下小波身上一排鳞片，锋利的爪子在小波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口。
齐泉站在溶洞底下，和安澜对视，沉沉的眼睛里游移着几条血丝。得知自己的儿子成为人质过后，齐泉几乎是发疯一般地从海王星赶到这里，冷静的心绪也带上了狂躁的阴影。
小波逐渐难以抵挡，小队趁机进入了溶洞，安澜仿佛跌入了一个深渊，身体冰凉。一个警员在溶洞最深处找到了昏迷的齐灵，将他抱出了溶洞，齐泉急急地迎了上去，在看到儿子苍白的脸和被撕碎的衣服后，眼里抹上一股黑色的怒火。
博朗雪狼狠狠地把小波撞在了石壁上，狼牙钉入了它的脖子，小波痛苦地扭动，最后化成了一道光雾。雪狼奔回齐泉身边，警戒地护在了齐灵周围。
安澜转身就朝着齐灵的方向冲过去，一道光圈急射过来，打在他的右脚踝上，变成了一个扣环，把他固定在了石壁上。安澜剧烈地挣扎，扣环的倒刺刺进他的皮肤，一圈血流从脚踝淌了下来。
安澜绝望地怒吼：“齐灵！！！”
齐泉低头阴沉地看着他，抱紧了昏迷的儿子。
发现安澜还在挣扎，关淮从身后靠近道：“你的脚会被切下来的。”
失血过多让安澜眼前发黑，他跪在石壁上，眼睛里涌出眼泪：“齐灵……”
确认人质安全过后，抓捕行动彻底开始了。而安澜却仿佛已经无心反抗，眼睛直直地盯着被齐泉带上救护车的齐灵，心脏几乎停滞。关淮带领一干警员，按住了安澜，把他双手反剪在了背后，拷上了手铐。
关淮给安澜注射了能让他暂时失去运动能力的药剂，把浑身是血的安澜送上警车后，关淮走到救护车边，对齐泉道：“齐医生，确认您的儿子没事后，我们需要他协助调查。”
医护人员帮齐灵盖上被子，给他输营养液。齐泉坐在一边，面色阴沉，他盯着关淮，久久不说话。他赶来的时候，听说副团长关淮准备下令直接轰炸，齐泉差点上去把他击倒在地。
齐泉沉声道：“我儿子还在里面，你们就这么不在乎人质的安全吗？”
关淮那个时候笑了：“齐先生，我保证您的儿子会安全的。”
“你凭什么保证？”
关淮的笑很深：“犯人会全力保护他的。”
想到他当时说的那些话，齐泉冷冷地盯着关淮，没说话，关上了救护车的门。关淮的话他不想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只要齐灵安全，一切都无所谓。
齐灵的心率很平稳，脸逐渐恢复了血色。齐泉摸了摸儿子的头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关淮在安澜身上绑上固定带，为他做了简单的急救措施。关淮看着闭着眼的安澜，缓缓地笑了。他摸了摸安澜的脸，想到刚才齐灵被救走时，安澜脸上他从未见过的绝望神情，关淮陡然想起了什么，几分寒意在他眼里划过。
安澜被押送回了位于土星的太阳系星火系总局的最高□□审问中心，齐灵则被送进了太星联盟的第一军区医院，接受检查和治疗。出于对受害者隐私的保护，黑珍珠劫持人质一事完全对外封闭，人质也接受了二十四小时的看护。
第二天，太阳系，星火系乃至整个银河系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都是：黑珍珠缉拿归案。
第二卷：仇焰
第64章帝国沉着面对
chapter64帝国沉着面对
齐灵被送进医院后，第一件事就是进行了全身检查，如果被发现有标记痕迹的话，那么落网的黑珍珠就是罪加一等。
检查的结果让众人松了口气，虽然齐灵没被标记，可身上还是有被撕碎衣服等粗暴对待的痕迹。
当齐灵清醒过来，看见医院布置温馨的病房时，就知道结果是什么了。齐灵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沉默着。他既没有焦躁，也没有哭，这两种过于浓郁的情感在他的心脏里撞击，反而让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齐灵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告诉自己，现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冷静，不要被人发现任何端倪，既不能发疯一样的冲去找安澜，也不能求任何人放了安澜，绝不能让安澜费尽心思想要保全自己不被牵连的努力白费。
齐灵渐渐明白了，自己究竟有多么不成熟。对于安澜狂热的恋爱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把安澜留在身边的想法占据了他的脑海，他忘记了警觉，忘记了悬在二人头顶的那把剑。
但是，清醒的齐灵不会自暴自弃，他还能够力挽狂澜。
齐灵醒过来后，很快就有护士来进行初步检查，然而，护士出去后却忧心忡忡，说是病人现在拒绝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吃任何东西，需要给他一点独处的时间。
病房外的齐泉沉沉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齐灵的表现被诊断为应激后的衍生封闭反应，接受了一波又一波心理医生的开导，依旧没有什么用处。而警方也在焦急地等待着齐灵的恢复，毕竟齐灵第一证人，有满天飞的证据要从他这里得到。
然而，装闷装了一个多星期的齐灵心里清醒的很，总有一天，安澜会再次回到他身边的。齐灵相信安澜是冤枉的，他根本不该遭这个罪。齐灵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让自己振作了起来。
这天，院里预约最多的心理医生又被派到了齐灵病房，他这次是准备了万全的工具，打算采用渐进疗法帮助那个年轻的可怜的小伙子走出阴影。
然而，医生自信满满地走进来，坐在齐灵身边，看着发呆的齐灵，正准备开始开导——
“医生。”
医生呆住了，望着突然说话了的齐灵，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话。
齐灵道：“不好意思啊，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昨天晚上突然想通了，能把我爸喊来吗？”
医生愣愣地点头，还有些混沌的收拾着工具走了出去。几分钟后，齐泉来了，他坐在床边，摸了摸齐灵的头，眼镜儿盖住了他眼下的黑眼圈。
“害怕吗？”
齐灵摇摇头，道：“我没事。”
齐泉：“你没事就行了，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齐灵沉默了下来，眼睛是如此的深，既没有疲倦，也没有伤感，只是充斥着一股隐忍的刺痛。他轻声开口：“爸，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齐泉点头，等着齐灵开口。齐灵缓缓地说了，伴随着一句一句话的倾诉，齐泉的心头逐渐被浓浓的震惊填满。
齐灵恢复的消息很快被警方得知，征得院方和齐泉的同意后，他们立即派了高层人员秘密地同齐灵交谈。
病房们被推开，齐灵抬头一看，关淮站在门口，缓缓地关上了门。齐灵眉头一皱，厌烦直接表现在脸上，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这人的脸了。
关淮拖着椅子坐在了床边，道：“你的身体还好吧？”
齐灵头也不抬地沉默着。
关淮打开胸口上别着的录音机，道：“我问的问题请你如实回答，警方将保证不透露任何个人信息。”
齐灵扯动了嘴角：“是吗？你说的话，我还真不怎么敢相信。”
对于齐灵的讽刺，关淮不为所动，他只是自顾自地问道：“警方怀疑黑珍珠还有同伙，你有没有印象？”
齐灵：“如果你是指打断了嘉丽催眠的那个人，你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我吧？关副团长？”
关淮冷笑道：“例行公事而已。”
齐灵耸了耸肩，不再说话了。
关淮问：“就这么说出来好吗？我可是在录音哦，安澜拼死也不想拖累你，你反倒自己说出来了？”
齐灵无谓：“那就只能再说些你不敢拿出来的事了。”
关淮眉头一皱，望向齐灵的眼里多了几分寒芒。
“安澜现在在哪儿？他怎么样？”
关淮不咸不淡地回答：“审讯总部。至于身体，还说得过去，有医护人员在照顾他。”
齐灵一顿，牙齿一咬，拳头紧紧地捏了起来。关淮玩味地看着他的反应，继续道：“不过还是老样子，问的问题他一个也不回答，唯一的条件就是要见你。”
齐灵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把头脑中的焦躁扫出去，他道：“我前不久发现安澜的身体似乎有点奇怪，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关淮全然没有想到齐灵会说出这么配合的话来，他顿了顿，姑且想要听听齐灵的话：“什么？”
齐灵转头望着他：“我刺激他精神的时候，他的瞳孔上会有斑点。”
齐灵敏锐地感觉到，关淮的表情一瞬间停滞了一下，但他很快完美地不着痕迹地掩饰了过去，淡淡道：“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齐灵的呼吸突然靠近，关淮诧异地抬起头，齐灵的脸近在咫尺，这个距离让关淮感到没来由的危险，他下意识地想要拉开与齐灵的距离，可齐灵那张带着和煦笑容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真正的笑意，反而是闪动着晦涩情绪的眼睛，让关淮陡然产生了一股被倾轧的感觉。
这家伙到底……
齐灵道：“关医生，奉劝你确实应该多‘注意’一下。”
齐灵话语里的威胁不需要隐瞒，关淮面色一沉，他丝毫不觉得齐灵有什么筹码可以来威胁自己，但是，他着实产生了几分危险感。
接下来的问题都无关紧要，具体的等齐灵出院了再细谈。关淮起身离开的那一刻，齐灵靠在床头懒懒道：“关医生，刚刚说的那些话，有些可是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的，你明白的吧？顺便帮我告诉安澜，我会让他出来的，再把真正的谁给丢进去。”
关淮背对着齐灵，面色寒凉，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取下领口上的录音器，把它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狠狠地捏碎了。
安澜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闪着的一道蓝色的光圈。安澜感觉晕晕乎乎的，视线也很模糊，四肢无力到连一个指头也抬不起。
这一个星期，每天早上醒来都是这样，原因是不间断的抑制剂注射和药物放松疗法。安澜所在的房间是最高□□室，简单地放着一张床，一张连着书柜的书桌，一个马桶和洗手池，没别的东西了。
这个房间甚至连阻拦都没有，四面的墙壁上开着半人宽的缝隙，似乎想走就可以走出去。但是安澜知道，就是自己头顶的那个蓝色光圈，控制着这整个房间的安保，只要是自己的基因信息触碰外界空气的一瞬间，光伏切割机就会把自己切成两半。
安澜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恢复力气坐了起来，房间灯光很暗，暗到他几乎看不清外面的东西。这让安澜又想起了一年多前，自己还在金盾的日子。
自己是不是马上就要回到那个黑暗得仿佛地狱一样的地方？在那里呆一辈子？还是说，自己会被直接判死刑？说实话，在现在的安澜眼里看来，这两者都一样，都是自己再也见不到齐灵的地方。
不过，安澜却异常冷静，至少现在的自己还活着，还没有人被任何人支配，还有独立思考和活动的能力，还有机会见到齐灵。
外面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一阵平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安澜知道那是关淮，他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
关淮直接走进对除了安澜之外的基因信息没有反应的封锁线，把安澜的早饭放在了书桌上，往玻璃杯里的水里丢了两颗药丸。
关淮做完这一切，靠在书桌上看着无言坐着的安澜，道：“我昨天去看了看齐灵，他恢复得不错。”
安澜暗淡的眼睛多了几点光：“他怎么样？”
见到安澜有些焦急的模样，关淮就很想发笑：“他很好。”好到已经能威胁自己了，“看来他的应激创伤反应好得差不多了。”
安澜特别厌恶关淮那副明明知道是假的，却说得和真的一样的德性。关淮把融化了抑制药丸的水递到安澜面前，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你还是乖乖把这个喝了吧，我相信比起让我来安抚你，你比较不讨厌这个。”
安澜冷漠地不为所动，仿佛关淮根本就不存在。反正他不喝，一会儿自己脚踝上的纳米针管也会注射抑制剂，结果都一样。
关淮道：“一会儿有人来见你。”
安澜：“……谁？”
关淮转过头望向房间外，安澜定睛一看，墙壁外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生物研究院的工作服，鼻梁上戴着黑色的眼镜。
安澜一愣，齐泉？
关淮转身离开了，齐泉沉默着走了进来，对关淮点了点头。齐泉进来后，先是扫了一眼书桌上简单的早饭，最后站在了床边，却不说话。
气氛沉闷得安澜坐不住，他着实想不出除了报复，齐泉找他还能有什么别的事。但安澜也并没有感觉厌恶，相反，比和关淮待在一起感觉要好得多，毕竟，齐泉是齐灵的父亲。
最后，安澜先说话了：“有什么事？”
齐泉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道：“你为什么没有标记齐灵？”
安澜愣了，他完全想不通齐泉到底是什么意思。齐泉缓缓道：“齐灵昏迷前经历了结合热，我想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了。”
安澜想从那双和齐灵有几分相似的眼里看出齐泉的真正目的，可他却失败了：“你难道希望我标记他不成？”
齐泉沉声：“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安澜缓缓呼出一口气，齐泉是知道齐灵异型的事的，他是想试探自己知不知道吗？
齐泉：“回答我。”
齐泉的声音沉稳而富有威压，安澜沉声道：“因为我不想标记他，仅此而已。”
齐泉沉默了一阵：“为什么？”
安澜：“不为什么。”
齐泉沉默了半晌，忽然道：“齐灵昨天和我说，他很喜欢你。”
安澜一愣，一瞬间，热烈的情感和鼓动起来的思念几乎要把他吞没了。
齐泉已然从自己儿子的口中得知了一切。那一天，齐灵把从安澜意外掉到家里，一直到被抓之前的事，和齐泉摊牌了。包括他认为，安澜是被冤枉的。
齐泉难以形容，当自己亲耳从儿子口中听到“我喜欢他”这四个字时，自己心中的愕然，难以置信却又复杂的情绪。至于安澜被冤枉这一点，齐泉暂且保留了意见，逆向治愈型的威力，他并不是没有见识过。
齐泉：“他觉得你是被冤枉的。”
安澜已经不想再让齐灵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被迫和那些人特别是关淮再打交道了，他沉声：“随你信不信，不过请你告诉他，不管他现在正在查什么，都要小心。”
齐泉沉默了，半晌，他站起来道：“谢谢你没有标记他。”
安澜：“不用谢。”
齐泉再次望了望安澜的早餐：“我会让人给你送点有营养的东西来，另外，齐灵是异型的事，我希望你能保密。”
齐泉说完就离开了，安澜目送他离开，思绪还有些呆滞——
齐泉竟然一句劝阻他放弃的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