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得早再加上药效的原因,没一会赵岑就开始眼皮发沉,头往后一靠就睡着了。
周景珩等她睡熟了,托着她的头让她躺下来枕到自己腿上。丸子头已经散了,乱七八糟地挂在脑后,他把发绳解下来套到自己的手腕上,五指轻轻穿梭在发间给她顺直凌乱的头发。
蓬松的发散落在他腿上铺展开,乌发映衬下的脸蛋嫩得如同豆腐,长而上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眼皮下的眼珠一动不动是真的睡得极沉。周景珩的手便从发际移到那卷翘的睫毛用指腹轻轻触碰,慢慢地再抚上那挺翘的鼻子和肉嘟嘟的红唇。
周景珩知道喜欢她的男生一向不少,不过幸好小姑娘是个不喜欢就直说的,从未钓着谁给人隐约的希望。只有那一个,喜欢了还未结果便被自己想办法拆散了,他就是故意说给姑妈听的。那段时间他做梦都是赵岑和那个男生打打闹闹的画面,梦里的自己只能在一旁看着她对着别人笑得那么开心。他忍耐着,直到一次周末补习,赵岑和那个男生逃了课,他胡思乱想了一整天,第二天就装作不经意地跟姑妈提起岑岑最近和班上一个男同学走的很近,他知道姑妈不会允许女儿早恋,如他所料不到一个周,他再也没看到赵岑和那个男生走在一起。
在被赵岑视而不见的那一年,他痛苦的纠结过。如果没有自己的从中作梗,也许一个月,也许一个学期,或许再久一点,他们早晚会因为年少情侣间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分开,这样自己和她的关系也不至于恶化到冰点。但心底无数次给予自己的答案都是宁愿如此,也不要看着她和别的异性走到一起。
手指在柔软的唇瓣上摩挲,周景珩痴迷地看着沉睡的少女,总有一天他会在她清醒着的时候亲吻她,和她做尽世上男女间最亲密的事。
无论对错,这辈子她只能是自己的。
前方道路是连续多个减速带,被颠醒的时候赵岑整个人都是懵的。没有第一时间爬起来,她转头看向上方,周景珩正闭目睡着,透过车窗的阳光洒在他面庞上,本就精致完美的五官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又一个减速带,周景珩睁开了眼睛,低头看她睁着眼睛发呆的样子,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问:“难受吗?”
摇了摇头撑着他的腿爬起来,往车窗外看了看,已经能看到万乐里最高的那个游乐项目,打了个哈欠,她问司机师傅:“师傅还要多久?”
“快啦,再有五分钟就能到了。”
赵岑于是拿出手机给李芸遥去了电话。
“你好!”电话被接起,是个陌生女孩子甜甜的声音。
“你是?”
李芸遥从妹妹手里拿回电话,解释后问道:“小岑,刚才是我小堂妹,你和景珩到哪了?”
“学姐,我们再有五分钟就到了。”
“那刚好,咱们差不多的时间。”
“好,一会见。”
“嗯,一会见。”
那头先挂了电话,赵岑把手机放回小挎包里,对周景珩说:“芸遥姐还带了她小堂妹一起。”
周景珩“嗯”了声,表示在听她说话,还有谁来他并不关心。
把剥开包装的三明治递到她嘴边,说:“就要到了,不用怕晕车了。”
赵岑确实有点饿了,接过来自己拿着吃了三分之一就不想吃了,塞回周景珩手里,又去扒拉背包里别的零食。
周景珩把三明治下面的塑料纸剥开,两三口就把剩下的吃完了。
赵岑看他吃自己剩下的也没什么反应,反正不是自己吃他剩下的。这源自小时候假期在姥姥家,老人家带俩孩子去买雪糕,怕吃坏了肚子只准俩人各自挑一支最想要的。小赵岑就很霸道了,每次都不准哥哥挑,趴在冰柜上纠结着选上两支自己最想吃的,两支一起拆开自己先吃上一半剩下的再塞给哥哥。
姥姥说她:”亏着你哥不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