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唰”的一下地拉开,赵岑烦躁的在床上翻滚。
“再给你最后五分钟。”郑代秋下达最后通牒。
眼睛上像是糊了层胶水,赵岑痛苦的祈求着:“妈,求求你了,后天吧,后天我再去,我真的睁不开眼睛。”
郑代秋冷漠道:“还有四分钟。”
熬到最后一秒,郑女士一把掀开被子,赵岑连滚带爬的跳下床跑出了卧室。
上了车,郑女士踩下油门的那一刻,赵岑欲哭无泪,可悲她竟然想不起早餐吃了什么,这样学习能有什么效率,可她不敢说,头往车窗上一歪睡死过去。
“一号28楼记住了没?”
赵岑点点头,她母亲就留给她一串汽车尾气扬长而去。
做了登记,保安询问过业主后放她进了小区,走了没有一百米赵岑又退回去,拜托道能不能把自己送到一号楼去。
坐上巡逻车和保安小哥一顿胡侃,因为知道她是来找陈邑良的,话题就围绕这个人展开。名校的教授名气确实够大,小哥那一口一个陈教授叫得欢快。
下了车谢过小哥,赵岑进了单元楼。摁了楼层号码后,那头很快就接通开了门。
陈邑良早就在入户处等着了,赵岑刚出电梯就看见倚在门框上的人,头发是难得一见的黑色,扯着笑打了声招呼:“良哥。”
“好久不见啊岑岑。”陈邑良勾起嘴角看着站在电梯口的小姑娘。
赵岑看着他那张好看却总带着邪气的脸,干笑两声回道:“是好久不见。”
不想再和他干瞪眼,赵岑走到电梯厅两旁的鞋柜找一次性拖鞋,陈邑良拉过她把一双印着兔子的卡通拖鞋放到她脚边,说:“穿这双。”
等换好了鞋,赵岑被他拽进屋。大体看了两眼,心下吐槽这骚包的家伙一个人住买这么大的房子,也不怕小偷进来住上一年,说不定两个人还没打过照面。
陈邑良一路七拐八拐的把她带进一个房间,赵岑打量了两眼,应该是主卧。
“补给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陈邑良从衣帽间抱出个精致的小木箱放到她面前。赵岑打开看了眼,里面全是些标着奢侈品标志的小首饰盒,打开几个看了看,和周景珩送她的还重复了一个。
赵岑合上箱子推回给他说:“谢谢你啊,不过我爸教育我玩物丧志,我就不收了,心意到了就行。”
陈邑良屈起食指在她额头上狠狠一敲,说:“少拿那些屁话来气我。”
赵岑捂着额头斥他:“素质点行不行,你在学校里跟你学生也屁啊屁的?”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曾经的混混头子就算披上了教授的外衣里子也是没变的。真不明白冯姨和陈叔叔那么文雅的人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基因突变的东西。
陈邑良捏着她的脸颊说:“媳妇儿教育的我都听,但是得慢慢改。”
“你少胡说八道!”那句媳妇你妈了个头被她咽了回去,冯姨无辜这口业不能造。
“我说的有错?你还没在郑姨肚子里时就定下了,是命定的。”陈邑良半真半假道,赵岑白了他一眼出了房间。
郑代秋和冯玉秀是打娘胎开始的闺蜜,曾口头给孩子订过娃娃亲,但这生孩子就差了十年。冯玉秀18就生了陈邑良,郑代秋28才生了赵岑,后来这娃娃亲只在孩子小时候拿出来玩笑过,谁也没当过真。
在赵岑16年的人生旅途中,若要论讨厌,陈邑良在周景珩打小报告前那是力排第一,现在嘛,两人的讨厌程度旗鼓相当。